“给我罢。”傅奕阳面无表情的开口,傅煦阳一咬牙,把药碗塞到傅奕阳手上,心里冷笑,倒要看看谁更不行!
傅奕阳垂着眼皮,根本就不愿意和傅母有任何的视线交汇。
傅煦阳站在一边,还假惺惺的说:“大哥,你到底行不行?我刚才是一时疏忽。”
傅奕阳根本就不理会傅煦阳的挑衅,虽然刚开始喂药的时候还有些生疏,但后面上手之后,就熟稔起来了,看的傅煦阳眼珠子都要脱眶了。
陈宛凝不屑的撇嘴,这就是差距。她用余光瞥着傅母,心里冷笑,只有她把个败絮当成了金镶玉,沦落到现在的境地全都是咎由自取!
不说傅母心中是怎么想的,她喝了药之后很快就昏睡过去。
傅奕阳把药碗递给黄莺,看了一眼傅煦阳,淡声道:“你跟我来。”
傅煦阳神色大变,他直觉这其中不会有什么好事,有心逃避,躲过一时是一时,心一横就道:“母亲这里离不开我,大哥有什么事儿还是等母亲病好了之后再说吧。”
傅奕阳不说话,傅煦阳就又说了:“怎么?现在最要紧的不就是母亲的身体吗?这难道比不上其他事重要?”
傅奕阳听了,并没有反驳,看着傅煦阳道:“既如此,那你就先守着母亲,有什么事往后再说。”转过头来对陈宛凝说:“二弟既要日夜守着母亲,那弟妹就将二弟的平日用品收拾了送到上房来,左右现在上房的东西厢房都空着,足够二弟住了。”
傅煦阳一下子就火了,反驳道:“我什么时候说要日夜守着母亲了?”
傅奕阳淡淡道:“不是你说的母亲离不开你吗?怎么你要出尔反尔?”
傅煦阳被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噎了个够呛,他现在是进退两难,只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照着傅奕阳说的做,另外一个就是被遣送回祖籍去。
孰轻孰重。傅煦阳心里早就有了衡量,可他就是不甘愿这么听从了傅奕阳的话,梗着脖子道:“不是我不愿意守着母亲,只大哥你也知道。我刚从顺天府的大牢里出来,现在又有伤在身,可谓是身心俱疲,这如何能照料好母亲?”
傅奕阳的目光在傅煦阳包扎着纱布的额头上转了一圈,讽刺道:“二弟这是在推托?先前可是你自己说要将功赎罪的,怎么一转眼二弟就百般推托了?我看你那所谓的孝心,也不过尔尔。”
傅煦阳大为火光,愤愤道:“大哥你这是诬蔑!我可不是推托,我只是觉得我现在这样子,照料不好母亲。我这都是全心全意的替母亲考虑,怎么到了大哥嘴里就成了推托之词了。何况我再不孝,也总比有人忘恩负义来得强!”
傅煦阳的话换来傅奕阳一声冷笑,杀伤力堪比苏颖的‘呵呵’‘哈哈’。
傅煦阳对苏颖的‘呵呵’‘哈哈’还心有余悸,一听傅奕阳的冷笑。脸一下子涨红了。
傅奕阳心中恼怒,脸上还是一贯的神色,眼神已经冷了下来,声音冷冰冰的,“你们先下去。”
陈夫人被挡在陈宛凝身后,一听这冷冰冰的声音,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惶恐的拉着陈宛凝就要往外走。
陈宛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的傅母,就从善如流的顺着陈夫人的力道,往外走了。
一屋子丫环也如蒙大赦般,轻手轻脚的鱼贯而出,别说有好奇心了。就是出了屋子都不在游廊在呆着,生怕不小心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陈夫人明明知道内室里的人听不到她说的话,可还是下意识的压低声音,悄悄的问陈宛凝:“你觉得大伯会和煦阳说些什么?”
陈宛凝莞尔:“我哪里会知道,只觉得大伯是真怒了。”
陈夫人咬了咬嘴唇。嗫喏道:“我都听出来,煦阳那是推托之词了。”
陈宛凝嗤笑出声,“他向来如此。”理所当然的让人恶心,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这用来形容他可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陈夫人叹了一口气,“我都有些可怜姑妈了,煦阳这次真是过分了些。”
陈宛凝冷笑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更何况咱们的好姑妈可都是咎由自取,傅煦阳不过是跟着她有学有样罢了。”
不必陈宛凝再提醒,陈夫人就已经自动自发的回想,傅母曾经做过的腌臜事儿,呐呐的蠕动了几下嘴唇,同情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陈宛凝安抚的拍了拍陈夫人的手背,她的好姑妈可不值得同情!
陈夫人的同情怜悯来的快,去的也快,她自己想通之后,好奇的朝内室望去,支着耳朵想听听里头的动静,“他们不会打起来了吧?”
陈宛凝‘呵’了一声,“你是说大伯像痛打落水狗一样打傅煦阳吗?”
听了陈宛凝的比喻,陈夫人下意识的有些不大高兴,她瘪瘪嘴,嘀咕道:“伤上加伤,他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到时候倒霉的不还是咱们。”
陈宛凝实在是哭笑不得,这话儿到底是关心傅煦阳呢,还是巴不得傅煦阳真有个什么好歹呢?
陈宛凝也跟着侧耳听了下屋子里的动静,并没有听见摔打东西的声儿,心里还真有些说不出的失望。
陈夫人侧着耳朵等了半天才松了口气,想到什么似的,拽了拽陈宛凝的袖子,咧着嘴巴说:“若是能趁此机会,咱们一家子搬回到侯府来,就好了。”
陈宛凝一怔,旋即就给陈夫人浇了一瓢冷水,“即便是搬回来又如何,咱们二房已经是和侯府分了家的,这都是在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