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实里经过理智分析,尽管会让这份感动打了折扣,但有这分理智总是好的,不会变的那么盲目,但那份感动还是仍旧在的。
苏夫人信上写的这一些。苏颖知道其中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写到了如今的江南官场的局势。
像潘知府这样的,在江南官场这滩浑水里,连一只连大鱼都算不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牵一发动全身,由国库欠银案为由。潘知府倒台为引线,江南官场这一滩浑水就注定要先被搅得更浑。
所以,潘知府倒台,他背后的势力弃车保卒,非但不会救他。落井下石比比皆是。
更何况他只是丢官被抄家,连潘夫人的嫁妆都保住了,对他的罪名来说,这个判刑松了些。
阴谋论就出来了,就算潘知府什么都没有做,没有向上面人投诚,但‘人言可畏’,一旦有人这么认定了。不管潘知府说什么都没用。
苏颖眨眨眼睛,这官场上的弯弯绕绕,苏夫人未必是自己知道多少。看来这其中也有她父亲苏文政的意思。
如今苏文政官居正二品的都察院左都御史,职专纠劾百司。这一次国库欠银案,都察院也是参与其中的,对江南官场的局势自然是很清楚的。
苏夫人这些信息,看似和潘夫人的死因没什么必要关系,但给点明了一个方向。
潘夫人乃是京城季家的女儿。季大人又官居一部尚书,潘知府一案中。季大人在潘夫人的祈求下没少为此事费心。
这样的姻亲必然是一大助力,潘夫人便是联系其中的纽带。可这一纽带一旦断了,那么两家的联系就必然是弱很多。
想来那些想看潘知府不顺眼的人,很乐意见到这种情形。
不过,这里面又有忠睿王爷什么事呢?
苏颖撑着下巴,暗暗的想着。
这也不能怪苏夫人,究其原因还是在苏颖这方面,她给苏夫人写的信中可没有提到忠睿王爷,那个蛇精病。
忠睿王爷既然是知道什么,那他就是嫌疑犯,但想不通的就在这里了。忠睿王爷何必去下手对付潘夫人?
难道是和敬国公世子有关?弃车保卒?然后忠睿王爷颠颠的跑来拆台?
这根本就说不通,如果忠睿王爷不颠颠来说,那就没人会知道潘夫人究竟是死于意外还是因病而亡?
更说不通的是,忠睿王爷为何和傅奕阳说这些?难道他还指望傅奕阳会查下去吗?
好吧,他们还真的是往下查了查。
可最后查出什么端倪来又如何,潘夫人和勇武侯府还是敌对关系。
所以说,忠睿王爷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是白搭。
苏颖在心里叹口气,把苏夫人给的信给折起来。虽然苏夫人给出来一些有用的信息,但并不是苏颖最想要知道的。
苏颖把信收到一边,芦荟磨磨蹭蹭的从外室进来,瞧了苏颖一眼,才不甘不愿的说着:“三太太送了礼过来,人已是在门外了。”
“送礼?”苏颖掸了掸袍子上的花纹,不咸不淡的说,“这是怎的了?一个个的都上赶着送礼来。”
芦荟都没问苏颖见不见,人家都已经到门外了。
“请她过来吧。”原本苏颖不怎么愿意和二房的有多少交集,不管是陈夫人还是陈宛凝,到侯府来,向来都是来去自如的。
不过前天苏颖对陈夫人说的,可不是说说而已,门房的得了吩咐,陈宛凝和陈夫人是一道的,所以等陈宛凝再随便上门来的时候,就被挡在了门外头。
这一来一往的,陈宛凝就在侯府门外等了好半晌,绿湖心中不满,脸上就露出忿忿之色来。
陈宛凝苦笑,原本就是分了家的,就算再有这层关系的,那也是两家子了。
先前苏颖客气,叫她们随意出入,这会子拿起架子来都是理所应当的。
就像是侯府里的下人叫她一声三太太,那都是原先叫习惯了,就像她们如今叫起傅奕阳以及苏颖来,可不是以往的大老爷、大太太,而是老爷和太太了。
陈宛凝拍了一下绿湖的手,让她规矩起来,绿湖忙低下头。
等陈宛凝进了苏颖的院子。见着了苏颖,苏颖就坐在上首,见她进来了,就只略点点头,指着下首的座位说:“不必客气了。坐吧。”
陈宛凝面上的笑容一僵,这是客气有余,亲热不足,再也没有往常对她的那份亲昵。
陈宛凝心里明白这里头的缘由,可她自己也是迫不得已,毕竟陈宛秋是拿陈远良来威胁她。她也是没有法子啊。
好在苏颖这边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不然,她就会觉得更加不自在了。
因着陈宛秋的事儿,苏颖心里存了点疙瘩,对陈宛凝就不如往日那般亲厚。但也是很客气的。
芦荟上了茶,照旧是陈宛凝爱喝的,陈宛凝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臀部,定了下心神说:“我父亲身体好了,我这次来是特地来向大嫂和大表哥来道谢的,如果不是大表哥着人请了路院判来,我父亲那边儿恐怕是没那么快就恢复正常了。”
这一番说辞也就解释了她为何送上礼来,苏颖微微一笑道:“不过是老爷的举手之劳。你们着实该谢的应是路院判才对。”
陈宛凝抿了抿嘴角,“这是自然的。”
沉默了一会儿,陈宛凝抬头看向苏颖。眼圈已经红了,眼泪眼看就要落下来了,似乎真有万般委屈的。
苏颖见她要哭就想到昨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