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两军阵前,有为数不多的明眼人已经看出局势对封霄云非常不利。
刚刚舒缓下去的皱纹又重新爬上王心明大帅眉间。
旁边禁军诸将慢慢也看出形势不妙,不禁都为封霄云暗捏一把汗。封霄云刚才那一拳,让他们看到了久违的胜利希望,屡屡在这白袍敌将手下受挫的禁军将领们,此刻非常希望封霄云能够获胜,因此不由自主都支持起封霄云来。
“封校尉使劲儿啊!揍这个白兔子!”
“对!再踹他一脚。”
不知不觉,禁军诸将开始把泼皮街头打烂仗的招式喊了出来。他们虽然喊得起劲儿,可声音中也都透出一股急躁,显然看出封霄云情况不妙。
粮秣营一帮在后面偷偷踩着凳子观战的老油子们,倒是看不出战局已经不妙,他们就能看出是封霄云在追着那白袍地将满场跑,白袍地将被撵得不停兜圈子。
“封校尉!再加把劲儿追上那敌将,将他生擒!”
“对,祁老哥说的对!”
“撵上他,封校尉使劲儿啊!”
粮秣营一干老油子你一言我一语,那是群情激奋斗志昂扬,仿佛此刻若是换成他们在场上与那白袍敌将对战,早已那白袍敌将当场生擒活捉。毕竟动嘴永远比动手来的轻松。
这帮粮秣营看热闹的老油子们,是体会不到封霄云此时的艰难。
唯有铁拐老李与众不同,他闭着嘴一言不发眼神中透着着急,攥住铁拐的手不觉已大力捏的骨节发白。
山海村,随着一阵灵气波动不请老人再次回到屋内。
他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根本瞒不过早已彼此相熟多年的枕边人。
“你受伤了?”封绮萝立即关切的凑到他身前问道。封绮萝深知李青牛本领通天,寻常来去根本不会引起一丝毫灵气波动,可刚才自己明显察觉到一丝灵气波动,那并不是自己本领有了提高,必然是李青牛受伤了甚至伤得很重,再难维持住那么高的境界,这才惊扰灵气波动!
小囡囡虽然害怕但还是乖巧地打开阿母的药柜,踮着脚伸长两个细嫩的小胳臂,将阿母的大药箱取了下来,使劲儿用两手拎到阿母跟前。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阿母,一句话也没说。
封绮萝怜爱地摸一把小囡囡的嫩脸,示意她先去外面玩一会儿。
待小囡囡一走,不请老人再也忍不住,张嘴吐出胸中一口黑血。
“伤得这么重!”封绮萝凤眸睁大,语调中充满深深的关切。
“嘶~不碍事,这点伤还伤不到为夫根本。为夫近来又学了点本事,刚好能制住他,他回去之后也必然不比为夫好受。”不请老人身受重伤仍不忘在爱妻面前充硬气。
封绮萝没理会李青牛,也没问是谁把他伤得如此之重,轻舞纤纤玉指接连发出几道柔和滋养的水灵气,开始给他检查伤势。
“嗯~”不请老人发出一声舒爽的沉吟,闭目静静养伤。
此时在战场上,不请老人的徒弟封霄云同样也不好受。
封霄云不停发力猛追那白袍敌将却始终无法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他随时还要小心躲过急袭而来熊熊燃烧着的石块,渐渐越打越困顿。
白袍敌将不愧是帝阶强者,精通四灵气功法。他一边运使风灵气加持自己飞速移动令封霄云难以近身,一边不停发出地水火三系灵气秘术远距离猛攻封霄云,甚至将两种灵气秘术联合使用,使其威力倍增。
封霄云渐渐陷入只有被动挨打根本无法反击的恶劣局面,看得禁军诸将是一阵阵心急可也毫无办法。反观宁王叛军一方,又重新聒噪兴奋起来,高声呐喊着给自家主将加油。
看着封霄云被自己打得狼狈闪躲又始终无法追上自己,白袍敌将心中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一扫之前被一拳打伤的阴霾。说实话刚才那一拳是他近百年来与敌交手头次受伤,还是被封霄云用这种极其低劣的泼皮殴斗的方式打中一记老拳,这羞辱对他来说不啻于当众狠狠一巴掌扇在脸上。恼怒之下,白袍敌将决定今天要十倍奉还封霄云。
封霄云此刻虽然无力还击,但也并不是全无办法。封霄云在努力闪躲的同时,也一直在暗中观察敌将的一举一动,努力试图找到那一线机会,自己唯一的机会。封霄云一直在苦苦等待那几乎不可能存在的机会,随时准备抓住机会用他学来的那个小花招给这白袍敌将一个惊喜。
只可惜,白袍敌将一直凌空三尺掠飞从未落地。
白袍敌将终于又恢复之前的潇洒从容,一边迅捷地兜着圈子与封霄云保持好距离不令其近身,一边挥手不停向封霄云攻去。此人精通几乎所有低级秘术,先是冰刀,接着就有近乎透明的冰墙火墙凭空出现,地火两种灵气一起运用砸过来的火石,从空中掉落的尖锐石锥,从地上突然升起的一堵石墙。他绝不肯多耗灵气,只用这些瞬发的低级秘术攻击封霄云。
这些看似简单的初级功法,却着实给封霄云制造了不小的麻烦,迫使他不停地闪转腾挪,始终无法全力追赶。
其实两人打到此时,封霄云也已经察觉出自己不可能取胜。对面这个白袍敌将到目前为止还一直没有使出威力更大的招式,只发些让自己狼狈不堪的简单秘术。敌将这种攻击方式似乎更像某种试探,在试探自己的底细。
嘴角咧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封霄云心道:“我一点灵气秘术不会,反倒不怕他试探。”
对战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