锯齿兽一直在前行,赶了十分漫长的一条路,白袍说了许久,直到一个个孩子困倦的睡去。
看着孩子们的睡颜,白袍笑了笑,也不知道孩子们能够记下多少他今天说的话,毕竟魔力值,并不代表记忆力。
微微一动,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白袍走出了车厢,坐在了老人的身旁。
老人俨然已经十分苍老,岁月给其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那一道道皱纹犹如山脉之间的沟壑,清晰又长。
老人的神色很严肃,目光紧紧的盯着道路,似乎赶路,是需要一心一意的事情。
白袍拍了拍老人的肩膀,“不要这么紧张。”
老人的目光并没有放松,他的肩膀绷的很紧,白袍感觉自己的手拍在了石头上。
“听说纳尔出动了整个巨斧团的力量,就连罗琳也被其高价聘请,对待那只五级魔兽,他很认真。”老人道。
白袍笑了笑,他明白老人这话的真实意义,这话并不是为了夸赞谁,而是在提问。
作为一名黄金级别的佣兵,理论上来说可以独自杀死一只五级魔兽,可他还是筹备了如此之久,仅仅只为了不出任何差错。
你现在的做法,是否有些不妥?
赶路而已,用不着费什么劲,老人不安的是他们这次匆忙上路,表面的风平浪静,也许暴风雨正在酝酿,教廷也是有敌人的。
教廷的敌人,可不只是一只五级魔兽,如此罔顾教廷的未来的性命,太过令人不安。
白袍的目光看向远方,神态十分放松。
“并不是所有的风雨,都会给足准备的时间,正因为他是教廷的未来,才需要早日明白如何在风雨中屹立不动。”
阳光骤然消失,灼热的空气消散。
锯齿兽驶入了峡谷。
老人的心中波涛海浪,漫长的岁月令他面上波澜不惊,他明白了白袍的话。
风雨,也许马上就要见到了。
这是小野峡谷,当年,这里并不是一处峡谷,峡谷也不叫小野峡谷。
故事很简单,却又很传奇,某位德高望重的法师大人出来游行,遇上了一个黑暗法师。
黑暗法师,一直是被大陆厌恶的存在,他们阴险狡诈,所有的行为都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百年来,黑暗法师做下了累累的伤天害理之事。
然而提起黑暗法师,人们最多的往往是恐惧,黑暗法师能够被世间不容,却又如野草般不灭,最主要的,是那令人惧怕的力量。
德高望重的法师遇上的黑暗法师很强大,死于他手中的并不只有人类,还有精灵、矮人,甚至是巨龙。
然而法师,更加的强大,仅仅是一指,汇聚的魔力便令天地变色,黑暗法师没有任何抵挡的能力,瞬间在魔力的冲击下毁灭。
与黑暗法师一同消失的,还有大山的一部分。
这条笔直的,长达几十公里的小野峡谷,从那一刻出现。
法师当年还年轻,人们称呼他小野法师。
即使过去了几十年,小野峡谷里还残存着令人能够清晰感受到的魔力,这条峡谷是所有法师的朝圣之地。
对于黑暗法师来说,小野峡谷还有另一个名字,审判长廊。
没有任何一个黑暗法师,能够毫无顾忌的踏入这里。
不过到底,这是好多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黑暗,随风一同来临。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阴郁的气息不断蔓延。
不用老人拉绳,锯齿兽停了下来,巨大的身躯剧烈颤抖。
“好久不见了,小雷子。”沙哑的声音不徐的响起,一道浑身漆黑的身影慢慢的在空中显现。
话音落,人影已经清晰,这是个面目英俊的中年男人,穿着黑袍,黑袍上面刻划了一只狰狞的兽,兽犹如活物,面目妖邪,令人不寒而栗。
“好久不见了,黑袍。”
黑与白,并非对等,十个白袍,也不敌黑袍的十分之一,不是妄自菲薄,而是事实。
然而白袍并没有紧张,神色依旧平静,“作为当年那位黑暗法师的传人,没想到你敢踏入这里。”
黑袍没有任何的动容,“我记得当年还是我带你来的这里。”
“是啊,真是一段令人作呕的回忆。”
纯白色的光从白袍周身散发,驱散了黑暗。
黑袍微微一笑,抬步朝着马车走。
光明在汇聚,落于白袍手中,片刻之间,光明已满,化成一条线,朝着黑袍疾射而去。
黑袍并未有所动作,依旧在向前行,光线来到了黑袍身前,被黑暗吞噬,扭曲后消散。
“你的力量太过弱小。”黑袍面无表情,“教廷教给你的,只有这些?”
白袍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一颗米粒大小,白的接近透明的光粒落进了黑暗。与白袍散发出来的光不同,其内部带着灼热。
这光芒,来自一直飘荡在锯齿兽车上方的小白云。
黑暗犹如实质般燃烧,青草在枯萎,大树无火自燃。
黑袍的脚步并没有停止,也没有抬头去看这光粒,任由这光粒朝着他的头顶飘来。
光粒飘荡的很缓慢,宛若萤火虫的尾灯,黑袍有许多的机会避开,但他没有选择避开,因为避不开。
当他出现时,气机便已经被锁定。
他选择了现身,便意味着危机已经来临。
黑袍来到锯齿兽前,光粒也已经彻底落下。
只需一个轻微的碰撞,便将散发它的能量。
一直微笑着的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