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彻林间,在被银灰色丝线裹住的最后一瞬间,罗清猛地睁开眼睛。
“丑奴儿!”
只来的急说出三个字,而且最后一点尾音已经是透过银灰色丝线穿出,罗清被裹成一个茧。
“罗清——!”
话音未落,丑奴儿“刷”的一下出现在罗清身边,托住她,但为时已晚,她已经变成一个蚕茧。
“铛铛——”
丑奴儿用力的用镰刀劈砍蚕茧,眼中弥漫着疯狂。
“铛铛铛铛——”
连续急促的金属撞击声响彻林间,但是无用。
丑奴儿转头看向教主。
“你劈不开它的,这蚕茧平时柔软如丝,但是只要受到一定的力,就会坚硬如同钢铁,人力根本砍不开。”
“我要你死!”丑奴儿咬着牙说出这四个字,攥着镰刀的左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极速颤抖。
教主脸上涌现一抹阴冷的笑容,他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谁,没来之前他可是对他和褶秋三搜集了足够的情报。
丑奴儿已经出手,没有着急去捡弹到地上的另一只镰刀,只是单刀猛攻。
但是这一次,他所有的攻击都是攻向教主致命的部位,力量、速度、角度,应有尽有,毫不留情!
然而教主的武功也不弱,打不过他也能避开,丑奴儿一口气出了十七招,却没有攻击到他一点。
剧烈喘着粗气,丑奴儿没有就此停下,另一只镰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又到了他的手里,双镰攻击,招式更加密集。
身上的十形神意功任意施展,虎形、鹤形、猫形、鱼形……手中的镰刀挥舞不断,残影重重。
然而他的心思却不在这些上面,所有他跟罗清说的话、跟主院长担保的话,此刻都向冰雹般自他脑海中迎面扑来,扎进他心里。
最后一次罗清要跟着他,他为什么要甩了她?自作聪明,嬉笑玩闹,这就是他对待承诺、对待最爱他的人的态度!
他以为这是保护,这是呵护,但现在呢?
如果不是他非要去绿叶岛,如果不是他不让罗清跟着,如果不是他甩了罗清,如果不是在绿叶岛犹豫那么长时间,如果不是他的速度那么慢——
他恨不得马上杀了自己,杀了这个愚蠢至极的人!
“啾啾——”
两道细长灰线缠到他身上,欲要缠住他。
麻醉对易筋经不起作用,脱身有鱼形功,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溜了出来,一镰刀砍向教主的肩膀。
“咔嚓——”
骨头碎裂声。
海神教教主不敢置信,完全没有作用!
丑奴儿浑然不觉这个人脸上的惊讶和痛苦,镰刀拔起,接着落下,仿佛刚才砍的人肉跟空气一样!
“罗清——”
丑奴儿心里呼喊着这个名字,现在他才知道这个傻傻的女人对他有多么重要,“你要是死了,我一定陪着你。”
他所有的痛苦都在这一句话里终结。
然后他仰天长啸一声,砍出最后一刀。
教主捂着胸口,看向丑奴儿的眼里充满了恐惧。自那肩膀上的第一刀开始,他就已经不敌,但是丑奴儿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他还是迅猛的挥着一次次刀,砍碎了他的左肩,砍掉了他胸前所有的肉,划破了他身上所有的皮肤!
瞪着滚圆的眼睛,没有力气说出一句话,他已然断了气。
丑奴儿方才停止挥砍,大口喘着气,愣了一会儿快速走回去,抱起罗清,回赌坊。
“莞尔山弟子,四师叔在哪?”还没有到赌坊,丑奴儿就扯着嗓子大喊,真气鼓动喉咙,声音震耳欲聋。
“四师叔追赌坊的老板,一直没有回来。”莞尔山一弟子道,双方的战斗已经停止。
丑奴儿皱眉,急忙将罗清放下,司马当活马医,道:“看看她还有没有救?”
不顾海神教那些人眼中的不满,所有莞尔山弟子都仔细瞧着罗清,但却都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
“丑奴儿,”褶秋三走过来,“除了守拙,其他人都是这个样子。”
“著花末呢?”
“也被灰茧包裹了。”
丑奴儿一下子更急了,眼睛四处环视。
“海神教那些人应该知道,之前有黑色小球时,他们教主给他们药让他们解毒。”一莞尔山弟子实在有些愧疚,大胆说道。
丑奴儿的眼睛刷的一下落到存活的海神教弟子身上。
海神教弟子立即就慌了。“这不是我们的事啊,我们怎么只道怎么救她?”
“你们谁知道什么解救的方法?!”
几人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谁知道就可以活着,不知道的人都得死!”
那几人立马慌了,一人连道:“我曾经听教主说过,他的丝只能在六十多度的温度下用极酸溶解,而且必须是在三天内。但是用极酸溶解也会伤到里面的人,所以里面的人……几乎是没救了。”
丑奴儿双目简直要喷火,攥着的两个拳头手指都陷入肉里。
“丑奴儿,不要着急,三天时间,一定有办法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快点带着他们走,否则四师叔回来我们就走不了了!”
丑奴儿怒吼一声:“他还有脸回来!我们当初是怎么说的?他妈的就知道计划!人死了要计划有什么用?!”
旁边的莞尔山、海神教弟子听的心颤,原来这都是计划。
但是转眼他们又为他们感到悲哀,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作用的计划,他搭上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