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丁芷兰出格的反应,南叶还没说什么,那个叫灵芝的姑娘先回过头来,无比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道:“我还以为他们是夫妻呢,所以只给了你们一间房,既然不是,那就把她抬到后面的屋子里去罢。
”
瞧瞧,人家山村里长大的姑娘,都晓得男女有别,这堂堂姜国府的大小姐,怎么就这么不晓得廉耻呢?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傻乎乎的陆丰逸,都有点为丁芷兰感到害臊,把目光挪到了别处去。
灵芝冲陆子美和陆丰逸招招手,道:“把她抬到后面那间房去罢。”
陆子美赶紧招呼陆丰逸抬起担架,跟着她朝后走,丁芷兰还不愿意,连声抗议,陆子美知道她不听劝,也懒得开口,加快脚步,把她抬了过去。
安置好丁芷兰,灵芝朝回走,陆子美才不愿留下照顾丁芷兰,跟在她后面出去了。
陆丰逸惦记丁芷兰很久了,只是成国公夫人管束得严,根本不许他跟她来往,平时连面都难得一见,今儿好容易有了机会,却又是在这种情形下,他只顾着担惊受怕,根本无暇分心去关心佳人。
这会儿找到了落脚点,对于他来说,危机暂时解除,终于有了精神,去同丁芷兰说话,马上凑过去,满脸心疼地道:“你伤着哪儿了?还疼么?”
丁芷兰满心里只有顾端,哪会把一个傻子放在眼里,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我要是知道伤在哪里,还用
郎中作什么?至于疼不疼,你自己去摔这么一下,就知道疼不疼了!”
陆丰逸是愈挫愈勇型的,只要丁芷兰肯开口同他说话,不管说的是什么,他都很开心,闻言马上道:“你放心,南叶很能干的,她一定能说动那个什么肖大嫂,给你瞧伤。”
南叶,又是南叶!为什么她厌恶的人,偏偏每个人都喜欢她?!丁芷兰气不打一处来,按着胸前的伤口怒骂:“非得要她出马,才能请动郎中么?本小姐又不是没钱!”她说着,扯下脖子上挂的一块玉,抛给陆丰逸:“拿这个去给郎中,叫她赶紧来给我瞧病,只要晚一分钟,我就让我爹带人马来,把整个村子都给踏平了!”
姜国府现在在所有的贵族府中,最不受皇上待见好么,姜国公因为当年丁芷兰生母的事儿,一直夹着尾巴做人,哪有能耐来踏平一个小山村啊,但这事儿陆丰逸不知道,估计就算知道,还是会为心上人鞍前马后。
因而他一听丁芷兰的话,就马上接住那块玉,跑出去找肖大嫂了。
但他出了房门才想起来,肖大嫂长得是啥样,他都不知道呢,因此还是先跑回刚才那间屋子,找南叶去了。
南叶、陆子美和叶天,正围在铺盖前,守着顾端,方才那个灵芝,已经不见了。
陆丰逸攥着丁芷兰的玉,直奔南叶跟前,急冲冲地道:“南叶,你不是要找肖大嫂的么?她人呢?赶紧叫
她来给姜国府大小姐瞧伤!”
这么急?他对丁芷兰还真是上心啊!南叶担心着顾端的伤情,没心思同他讨论丁芷兰的事,但碍着陆子美在这里,又不好不理他,只好开口道:“灵芝已经去叫肖大嫂了。”
陆丰逸一听,高兴起来,笑道:“我就知道你有本事,找你准没错,你大概还不晓得,我就是靠着你教的那道颠不棱,赢了斗菜,还把彩头送给了姜国府大小姐,她可高兴了!”
他是把斗菜的彩头送给了丁芷兰,丁芷兰也收下了,但他却不知道,那份彩头,早就让成国公夫人找了个借口,又拿回来了。
陆子美瞅了他一眼,没有作声,反正丁芷兰自己都不在乎名声,大概就更不在意陆丰逸把私下授受挂在嘴边了。
陆子美得了准信,高高兴兴地回去给丁芷兰通报消息了,至于那块玉,则被他偷偷地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南叶的脸上,却仍旧不见喜色,盖因灵芝虽然答应去叫她娘肖大嫂,但却并不敢保证肖大嫂会答应给顾端治伤。
不是说,医者父母心么,这人怎么就这么心狠,不肯给人治病呢?
她怕顾端着急,不敢把忧色挂在脸上,只安慰他:“世子,您别急,万一她非不答应也没事,我让她告诉我草药的名字,自己花钱上村里请人摘采,再给您敷上,也是一样的。”
“我不急……你也别着急……”顾端的脸本来就白,这会儿由
于失血过多,就更白到透明了,一看就让人心疼,但他还是强忍疼痛,尽量平静地回答了南叶。
但陆子美瞅瞅他的脸,却来了一句:“怎么会不急?你这腿有没有断骨头,还不知道呢,万一延误了伤情,成了瘸子,可怎么办才好?”
乌鸦嘴啊!这是典型的添乱啊!南叶实在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二公子,您少说两句罢,我们世子肯定会没事的!”
“想不让我开口?简单啊,等咱们出去,你上成国府住两天,好好给我做几顿好吃的……”陆子美仿佛是个乐于恶作剧的孩子,得意地道,但说着说着,好似忽然想起些什么,神色迅速黯淡下去,声如蚊呐,“罢了,我连自己都护不住,还拖你下水作什么……”
他这是怎么了?南叶满头雾水,好像自从跳崖,他们说的话,她就有些听不懂,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顾端暗叹一声,有心安慰陆子美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闭上了眼睛。
叶天一直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会儿他见顾端闭目养神,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