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强笑着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水平不行,还是不要带累了卢管事,你帮我去跟她说说,这次酒席,她还是换别人吧。”
“水平不行?这叫什么话!”南叶嗔道,“一次的失利算得了什么,我斗菜还输过呢。”
“你输掉的斗菜,又不是你自己的原因……”深冬还是很沮丧。
南叶只好道:“你可晓得,为什么你比赛会紧张?”
深冬一愣:“为什么?”
“正是因为经历的少了,所以才会紧张。”南叶道,“越是这样,越需要勤加锻炼,直到心中惊涛骇浪,手还是稳如既往。”
直到心中惊涛骇浪,手还是稳如既往……深冬慢慢地把这句话琢磨了几遍,忽地有所了悟,点点头,道:“我听你的,只要有机会,就去练手。”
这就对了嘛,只有不断地从失败中汲取教训,才能走得更远,南叶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道:“大小姐不能吃宵夜,咱们可以收工了,回去休息罢。”
深冬点点头,收拾了下东西,随南叶朝外走。此时夜幕已然降临,周遭黑洞洞,惟有月光洒在小路上,皎洁一片,两人回到住所,深冬回了西厢,南叶朝正屋走,忽地却有含雪从背后追上来,把手里的一块银子递给她看,道:“这是王大梁托给我的,说是让你到世子面前,替英国府今儿参赛的两位管事美言几句,好让他们不至于被重罚。”
英国府今儿参赛
的两位管事?是因为不了解顾端的喜好,拿鱼做了假蟹来参赛么?南叶看着那银子,没有接,道:“这本来是小事一桩,举手之劳,但你看一天时间都过去了,英国府的那两位管事,该罚早就罚了,即便我明儿去见了世子,又能如何呢?”
“这倒也是……”含雪觉得南叶说得在理,便没再坚持。
南叶进屋歇息,含雪转身跑去了院门口,把银子塞到一名小丫鬟手里,道:“南叶说得在理,这都过了一天了,英国府该罚早罚了,这时候再去找世子,有什么用?”
小丫鬟只是个传话的,什么也没言语,接过银子,回到厨房管事住所,把银子交还给王大梁,然后原样学话给他听。
王大梁遣走小丫鬟,叹道:“怪我,今儿这一闹,什么事都混忘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把银子退还回去。”
翠云倚在门边,道:“我要和左方同和离。”
“你要和离,关我什么事?”王大梁冷哼一声,道,“别看我拿熏羊头的事赶走了左方同,就以为我真不知道那羊头是谁偷的!”
翠云心虚,不敢应话,忽地却想起曹三娘教她的本事来,咬咬牙,慢慢抬头,冲着王大梁抛了个还不怎么娴熟的媚眼,捏细了嗓子发嗲:“我今儿才学了个曲儿,唱给你听好不好?”
王大梁何曾见过这模样的翠云,完全看呆了,翠云便趁机关了门,主动倚进了他怀里,搂
着他的脖子,娇声唱了起来。
王大梁做梦都没想到,翠云还有这样的一面,骨头都酥了,也不管她名义上还是左方同的老婆,剥了衣服就滚上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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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叶为了参加厨房管事赛,弦绷了好久,而今终于比赛结束,还得了赏赐,心情一放松,连觉都睡得格外香甜。不过即便一觉好眠,还是天才蒙蒙亮,她便睁开了双眼,这是长久以来养成的生物钟使然。
虽然今天有酒席要办,但主子们的早饭,还是要照常做的,一番忙碌过后,提早把各房的早饭送去,酒席的准备工作,方才正式拉开帷幕。
因先前说了要打擂台,马六嫂和卢梅芳暗暗地憋足了劲儿,想要借着这次酒席,压过对方一头。南叶带着蜜糖和含雪,也正要开工,忽地却见芦芽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她赶忙迎上去,笑道:“姐姐,我们还没开始做饭呢,你就准备来尝菜了?”
芦芽连连摇头,喘着气儿道:“赶紧地,把最难做、最费功夫的菜,都派给马六嫂和卢管事,你自己留六个既能显现本事,又简单易学的菜,拎着你的炉子,带着你的厨具,跟我上花厅去!”
拎着炉子上花厅去?这是要作什么呀?南叶想要问究竟,但芦芽急得很,只是一个劲儿地催她,她只好暂且压下心中的疑惑,叫来马六嫂和卢梅芳,把蒸小鸡、鸭脯、煨麻雀、季
鱼片、醋搂鱼、酱炒甲鱼、炒鳝、醉虾、蓬蒿菜、素烧鹅、台菜心、煨木耳和三笋羹、素面、蓑衣饼、面老鼠、萝卜汤圆和百果糕、小馄饨、水粉汤圆都派给了马六嫂和卢梅芳;自己则只留了银面儿馒头、鸡粥、杏酪、虾油豆腐、醉虾和一道专为大小姐准备的八宝小白菜。
马六嫂和卢梅芳乍见南叶把挑大梁的重要菜式全交给了她们,先是震惊不已,继而欢喜莫名,连声向南叶保证,一定超值保量地完成任务,让她尽管放心。
这是芦芽亲自来交代的,不放心也得放心,南叶顶着满头的雾水,叫上蜜糖和含雪,跟着她上花厅去,而芦芽早已命人去到她的住所,把银箱子,还有昨天世子才赏的掐丝珐琅小炉子给带上了。
芦芽一面催抬箱子的婆子们快些走,一面吩咐随行的小丫鬟:“炉子才一个,不够用,你赶紧让库房再送五六个到花厅去,还有各种厨具,食材,也都朝花厅送,宁肯送多了,也千万别短着。”
“芦芽姐姐,这是要做什么呀?”南叶好容易等芦芽分派完工作,终于逮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