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和虞家三老爷,真是太看得起我们府的厨娘了。”
康氏淡淡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但当虞氏执意要去带南叶来荣寿堂,她也没拦着,仿佛准备冷眼看一出闹剧似的。丁沁也就没有再多管闲事,只是打发了跟前的丫鬟,赶在前面去了西跨院,给南叶提个醒。
南叶得知虞家不但不感恩图报,反而反咬了她一口,诬陷她是劫车主谋,不禁又气又好笑,如此荒谬的事情,居然有人信?还任由虞氏借题发挥,带她去受审?看来大家都很想借机除掉她,好另给顾端挑个门当户对的媳妇啊。
葛云气得不轻,直接把剑拔了出来,道:“我看谁敢带你走,来一个,我杀一个!”
“别冲动。”南叶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把剑收起来。
葛云气道:“早知他们是群白眼狼,咱们就不该留下当人质!过河拆桥,也没见过这么拆的!”
正说着,荣寿堂的人到了,葛云又想要拔剑,南叶拦住她,道:“咱们又没做亏心事,干吗不去?倒显得我们心虚似的。”
这倒也是,葛云把剑插回了剑鞘。
“当时充当人质的,也有你一个,你随我一起去罢。”南叶安慰了满脸紧张的深冬和香秀几句,带着葛云,随荣寿堂的丫鬟朝正院去了。
荣寿堂内,气氛紧张,虞家孝神情激动,说得唾沫横飞,而夔国府的侍卫就守在门外,一刻不停地提防着他们。
桂妈妈瞅着南叶已经进了院门,低声地问康氏:“长公主,这事儿咱们……”
康氏的目光,从虞氏和虞家孝脸上扫过,道:“且先看看再说。”
且先看看再说?是想借刀杀人,还是借此事评估一下南叶的应变能力?桂妈妈猜不出康氏的心思,只得把嘴闭上了。
顾慧芝趁着众人不注意,跑出厅门,去院子里截住了南叶,急道:“虞家摆明了要诬陷你呢,你还来作什么?赶紧去躲起来,等真凶抓住,洗清了你的冤屈再现身!”
躲?她能躲到哪里去?再说,她可不希望顾端未来的老婆,是个胆小鬼。不过,顾慧芝一片好心,她还是很感动的,南叶俯身谢过,笑道:“大小姐放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奴婢不会有事的。”
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大宅门里最大的本事,就是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顾慧芝虽然心思单纯,但并不代表她很笨,当即急得直绞帕子。但南叶心意已决,迈步继续朝前走了,她只得也回到厅里去。
随着南叶和葛云迈进门槛,厅内的声音骤然停了下来,虞家孝的目光如刀一般,投向了南叶,似要把她的肉,一寸一寸割下来似的。
葛云集中精神,十分警惕,把手一直按在腰间,心想,只要虞家孝胆敢动南叶一根寒毛,她就要把他的手剁下来,管他是不是老太君的亲弟弟。
南叶自己,倒是显得淡定得很,迈着沉稳的步子上前,中规中矩地行礼,向众人请安,并关切地问虞氏:“老太君今儿受了惊讶,身子可好些了?刚才奴婢为您煮的安神定气的汤,你喝着可还顺口?”
原来那汤是她煮的?她自己也是才刚受劫回来,倒是不怕辛苦。虞氏的脸色,又有几分不自然了。不过,灭掉南叶,乃是她长久以来的心愿,又岂会因为一时的感动而动摇,当即把脸一沉,喝问道:“南叶,你还不认罪?!想要瞒到几时去?!”
“老太君此话从何说起?请恕奴婢愚钝,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南叶满面惊讶。
“瞧瞧,瞧瞧,你们府的这个厨娘,连老太君都不放在眼里了呢!”虞家孝呼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这贱婢,到底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难道不是你买通劫匪,在半道上劫了夔国府的车,使人糟蹋了我们家大小姐的身子?”
南叶委屈道:“舅老爷也太看得起奴婢了,奴婢可没这么大的本事。”
“你没本事?”虞家孝重重地哼了一声,“你连世子都能勾引,还会没本事?区区几个劫匪,你肯定勾勾手指头,就搞定了。”
勾勾手指头?搞定劫匪?他这是在顺便诬陷她,是靠出卖色相,才买通了劫匪吗?他们居然不但反咬她一口,还想朝她身上泼污水?南叶怒极反笑:“如此说来,奴婢肯定是同老太君相互勾结的,昨天老太君拼了命的,不惜拿着大板子押着奴婢,也非要奴婢随她一起去白马寺拜佛,奴婢就趁此机会,向老太君讨要了出府的牌子,并根据老太君提供的方案,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找到劫匪,他们,让他们今天埋伏在官道旁,劫了夔国府的车,奸污了表小姐。”
虞氏坐不住了,起身大喝:“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虞家孝亦吼:“你这贱婢,做了事却不敢担当么,非要把老太君扯上?!”
南叶带着嘲讽笑容看他们:“如果奴婢没有老太君相助,如何在深夜出府?啊,当然,奴婢也可以昨儿白天出去,但白天奴婢在络丁和两个婆子的看守下做‘异域风情’,别说出府,连出临风阁都难啊。还有,如果没有老太君相助,奴婢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和劫匪接上头?”
虞家孝被她反驳到哑口无言,但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她,只得拿眼看虞氏。
虞氏仗着自己是主子,是老太君,耍起横来,冲虞家孝使了个眼色,便对南叶道:“这些话,你留着跟官府说去罢!”
来横的好!身为老太君,就该有这份狠劲!对虞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