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郡主死了?!死的是福宁郡主?难道不该是姜国府大小姐么?
虽说福宁郡主也挺该死,但在这个宴席上,谁会害她?
虞素妞?她根本不知道幕后真凶其实是福宁郡主。
顾慧芝?她虽然恨庄王爷险些害了顾端,但毕竟顾端还好好地活着,她没必要铤而走险。
姜国府大小姐?她和福宁郡主,没有深仇大恨啊……
香秀和深冬诧异非常,相视一眼,齐齐朝南叶看去。
南叶脸上,亦有些微惊讶表情,虽然没有她们的浓。她招手叫葛云近前,问道:“福宁郡主是怎么死的?”
葛云道:“刚才姜国府大小姐大概是吃多了酒,喉咙不舒服,表小姐便命人上了一碗甜汤,其他人吃了都没事,唯独福宁郡主吃了后,浑身起红疹,喘不上气来,大小姐马上命人去请太医,但这会儿太医还没到,福宁郡主已经咽气了。”
“汤里有毒?”香秀和深冬异口同声地问。
葛云摊摊手:“谁知道呢,一切都得等太医来查验。”
到底是怎么回事嘛,香秀和深冬好奇得不得了,心里直痒痒。
正在这时,有丫鬟敲门:“南叶在么?大小姐叫你马上去牡丹亭!”
又叫南叶?!不会是又有人栽赃给她罢?香秀心跳加速,奔过去打开门,冲那嚷嚷:“这回又是谁在冤枉我们南叶?”
那丫鬟吓了一跳:“什么冤枉南叶?是太医来了,有件事不太确定,听说南叶鼻子灵,所以请她去帮忙闻闻味道。”
闻味道?闻什么味道?香秀一愣,退至一旁,让出路来。
南叶正好也想去看看,便留深冬和香秀看家,带着葛云随那丫鬟朝牡丹亭去了。
牡丹亭内,气氛凝重而又紧张,这些小姐们,何曾见过死尸,都吓得花容失色,紧贴亭柱站着,不敢上前。福宁郡主还躺在地下,脸上,手上,脖子上,凡是能看见的地方,都布满了红点,看着惊心动魄。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已经了无生气,但一双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恐,甚至还带着些许疑惑。
人之将死,惊恐是正常的,但疑惑是为什么?南叶想着,走进了亭中。
顾慧芝请来的,是连太医,他同南叶,也算半个熟人了。
南叶上前行礼:“听说连太医叫奴婢来?不知所为何事?”
连太医指了指桌上的一大碗红豆汤,道:“都说你鼻子灵,你且闻闻这碗汤,有无异样。”
这就是害得福宁郡主丧命的那碗甜汤么?南叶依言走上前去,俯身闻了闻,道:“此汤香甜,有红豆和黑芝麻的味道,除此之外,奴婢再闻不出什么了。”
“黑芝麻?”连太医看了看汤,汤里并没有芝麻。
虞素妞道:“汤圆是芝麻馅。”
顾慧芝和丁芷兰都点了点头。
连太医看着南叶,惊讶极了:“你连汤圆里的馅料都闻得出来?这鼻子果然灵!”他说着,又递了一碗甜汤给南叶,道:“你再来闻闻这个。”
这是一只普通的小碗,难不成是福宁郡主刚才用来喝汤的那只?南叶依言又闻了,抬头时微微皱眉:“这汤,和刚才的那碗不太一样,虽然也有芝麻味,但好像更浓,而且还有一股其他的味道,但因为太淡,奴婢一时无法判断是什么。”
连太医露出心悦诚服的表情来,拿起调羹,从碗中舀出一块小小的芝麻糖,道:“那你再闻闻这个。”
甜汤里怎么还有一块糖?刚才浓烈的芝麻味,就是它散发出来的么?南叶有些奇怪,接过调羹,又闻了起来。这一闻,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道:“如果奴婢没猜错,这块芝麻糖,是用花生油做的罢?”
花生油?!芝麻糖里有花生油?
从顾慧芝到虞素妞,再到丁芷兰,都捂住嘴巴,惊讶地叫了起来。
刚才,福宁郡主就是因为喝了这碗里的汤,才倒地不起的,而现在这碗汤里,出现了一块含有花生油的芝麻糖!
福宁郡主对花生过敏,谁不知道!朝她碗里搁一块这样的糖,她能不送命么?
“糖是哪儿来的?!”事情查验到这里,已经没连太医什么事了,虞素妞厉声喝问。今天的酒宴,是她筹备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她的压力真的很大。
晶彩哭着从福宁郡主的尸体旁起身,道:“刚才郡主嫌汤不够甜,又不好意思说,所以悄悄地从荷包里掏出一块芝麻糖,丢进了自己的碗里……可是,可是这块芝麻糖,是前些天姜国府大小姐送给她的呀……”
她送的?丁芷兰的表情马上就僵了。
赛玉在一旁提醒她:“大小姐,您刚到夔国府时,是命人送了糖盒出去,其中就有芝麻糖,府里的每位主子都有份……”
丁芷兰想起来了,马上辩驳:“知道你们家郡主对花生过敏,那些糖全部没有搁与花生有关的东西,而且糖盒每个人都有份,我哪有那么巧,正好害到她?”
如果她有心害福宁郡主,还真很有可能这么“巧”,比如,单独准盒,然后做个记号,等送到福宁郡主屋里时,就把这份做了记号的糖盒给她……
丁芷兰发现,她说完这番话后,每个人看向她的目光,都不太一样了,不禁心慌意乱,大声地道:“那些糖绝对没搁花生油,不信你们去查!”
查,当然要查!顾慧芝马上就派人去了,一起去的,还有闻讯赶来,代表康氏处理此事的桂妈妈。
才刚开封的糖盒,很快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