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替她策划了整个复仇方案,并保证最后能让她全身而退,她只需要照计划行事即可。昨天杀死看守、给她指路的,正是这个蒙面人。”
如此说来,行刺的女子只是一枚被人利用操控的棋子罢了。陈钧恨恨地说:“我就知道还有别人在背后筹划,单凭她自己,定然连我家的大门都进不来。不过,既然先前她一直不肯说出这些,这会儿怎么又愿意告诉你了?不会又是什么阴谋吧?”
“不会。这些她原本也不肯告诉我,但是……因为必须赶在官衙将她提走以前把事情都问清楚,所以我就用了些手段,问出来的应该不会有假。”齐茂远笃定道。
“手段?什么手段?”
齐茂远道:“你们少年人还是别知道的好。”
别知道更好的手段?是什么?“你该不是……对她……用刑了吧?”陆语儿小心翼翼问道。
他没回答,只隔着火光向她望过去。陆语儿心下一紧,这是……默认了?她正直磊落高大伟岸的齐大哥对一个弱女子动刑?不会吧,一定是她误会了吧?他只是没听见她说了什么,才不是默认。
别人倒是没有非常在意这个手段究竟是什么,陈钧更关心的是别的事情,接着问道:“你问出的这些,和胡叔他们说了吗?”
“胡堂主还在县衙。”齐茂远提醒道,“不过放心,我给他们留了消息。”
“那就好。”
火堆里的柴禾烧得劈啪作响,停在一旁的马车里探出一颗小脑袋,清脆的童音唤道:“哥哥?”
陈钧听见弟弟叫自己,起身走了过去。齐茂远也站起来,道:“赶了一天路,大家都早些睡吧。燕姑娘,语儿,你们和铮儿在车里睡,余下我们几个两人一组轮流守夜。”
“不必。”燕晴煦说:“我和语儿也一起守夜,不必特别照顾。”
“可是……守夜也用不了这么多人。”
陆语儿说:“齐大哥,昨晚你都没睡吧?这样,你去睡,我和师姐替你守夜。”见他还要推却,她忙接上:“哎呀别推辞了,你就安心领情吧。”
齐茂远哭笑不得,“好吧。”
陈钧安顿好了弟弟,对众人说他已经在车上歇了一天,就由他先守着。嵇承古表示自己一向睡得晚,也一起守第一班。
韩江容道:“那我和燕姐姐守最后一班吧,我们两个一直起得早。”
没等燕晴煦有所表示,徐卓就抢先道:“那我就和语儿姑娘一起喽。”接着又调侃韩江容:“我说阿容啊,你和燕姑娘挺合拍的呀。你们天天早上一起出去,就不怕我们陈师妹楚师妹秦师妹纤纤师妹雪儿师妹嫣然师妹小瑜师妹小桃师妹知道了伤心?”
燕晴煦:“……”你们书剑门是有多少女弟子……
韩江容:“……”你是把门中所有师妹都点了一遍吧!
“什么啊,你们两个问过我和师姐了吗,就自说自话地决定了。”陆语儿抱住自家师姐,不满地甩了个白眼给徐卓,“我和师姐一组,你们俩自己玩去吧。”
最后还是燕晴煦和陆语儿守了最后一班。陆语儿撑着眼皮守了不到两刻钟,就靠着燕晴煦的肩膀睡着了,燕晴煦没有叫醒她,独自对着面前的火光发呆,直到鸟鸣声起,东方既白。
韩江容还是醒得很早,移开盖在身上的好几层衣物,伸了个懒腰,用一个大大的笑容向燕晴煦问了早安。燕晴煦小声问他:“不再睡一会儿?”
“不了。”他说:“这里能听见水声,附近肯定有溪流,我去找找,顺便洗把脸。”
“嗯。”
没过多长时间,徐卓全身一抖,从梦中惊醒,喃喃:“妈的冻死了,给我冻醒了……”
燕晴煦:“……”
醒来第二句:“我师弟呢?”
“洗脸去了。”
同样睡在外面的陆语儿和嵇承古被私语声吵醒,刚好韩江容清清爽爽地回来,“都起了?往南边走有条小溪,可以去洗脸。”
几人便一道去小溪边洗了脸,回来时见韩江容已经在火堆上支起了一口小锅煮水。
“你们居然还带锅了?”陆语儿问道。
韩江容说:“是我师父放在马车里备用的。等水烧开了,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有锅你居然只拿来烧水?”徐卓不敢置信地指着锅子,“你等着,我给你捉几条鱼来!”
捉鱼?煮鱼汤?燕晴煦见火堆的火势有些弱了,昨夜捡的干柴已经燃烧殆尽,便道:“我再去捡些柴禾来。”说完转身进了林子深处。
陆语儿悄悄找了个地方解手,回来看到鱼居然已经下锅了,不大的一只锅子里挤了三条刮完了鳞去了内脏的小鱼。陆语儿心想这鱼下锅的速度也太快了,难道是她解手用了太久?但好像没有那么久吧……
像是看出了她的惊讶,韩江容解释道:“我师兄的隔空打穴都用在鱼身上了,一抓一个准。”
陆语儿四周看了一圈,没找见徐卓的身影,“他人呢?”
“满手鱼腥,洗手去了。”
“哦。嵇大哥呢?”
“解手。”
“哦……”
少倾,徐卓踱步回来,手指上挂着个用红绳拴住的坠子,对韩江容道:“阿容,你的宝贝燕子掉在水边了,你都没发现?”
韩江容立即查看自己的手腕,果然腕上的墨玉燕子不见了,“幸好你捡到了,谢了。”
“宝贝燕子?什么呀?”陆语儿好奇地凑过去,觉得这东西极其眼熟,“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