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原本还一本正经的人忽然一脸坏笑,君霏羽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看看面色如常的尊主,她就只能在心中感慨,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在某些方面,尊主和霁扬还真是惊人的相似。
至于靳弋扬和独孤冥月,他们两个已经陷入了呆滞状态,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他们震撼了,他们怨恨了二十多年的仇人,今日却告诉他们,灭了他们全家的并不是他。
无所适从,迷茫等等情绪在心中泛滥,靳弋扬尤不死心的道“那你们利用小姐,让这个女人险些夺舍她的事情又该怎么抵赖”
“喂,你这话就过分了,什么叫抵赖,本教主可不屑于做这种小人之事。”
霁扬不满的嘟囔了一句,随即看了一眼似乎是在沉思的君霏羽,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道“这件事确实是我所为,我不否认,别说只是夺舍了,只要能够让仙儿复活,就算是毁了全天下我也不会犹豫。”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不过我要补充一句,借体重生是事实,可是夺舍就夸张了,毕竟我也是确定有分离灵魂的法子才会这么做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那法子在哪里,可是那独孤冥月不是在七长老的帮助下找到了吗。
“伤害就是伤害,你再怎么想降低自己的罪孽,也不能否认它真实的存在过。”
靳弋扬看到霁扬那一副理不直气也壮的模样就来气,他冷笑着直接道出了事情的本意。
霁扬一时哑然,心虚的看了一眼君霏羽和独孤冥月,想看看他们两人是否也如靳弋扬所言那般并没有放下这件事,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罪孽可就大了。
仙儿有多在乎这段时隔百年才消除隔阂得到修复的亲情他是清楚的,若是因为他心中的迁怒而泄愤式的方法再次冰封起来,他自己都要内疚死了。
想象之中的愤怒并没有出现,无论是君霏羽还是独孤冥月,表情都很平静。
君霏羽扪心自问,若她是霁扬,阿月是尊主的话,她可能还顾忌不到其他人的生死,只要能复活阿月就好。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她自己都会做出比霁扬极端的选择,她又有什么立场去责怪霁扬对她所作所为
独孤冥月所想的和君霏羽差不多,何况,他知道娘子并不希望和霁扬闹僵,倒不是有多在乎霁扬,而是在乎岳母,所以也会下意识的在乎岳母在乎的尊主。
娘子越发的有人情味儿了。
说不清楚是欣慰还是怅惘的心中感叹了一句,独孤冥月抬起头看着靳弋扬,放低了音量无奈道“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感受,恨了二十多年忽然被告知自己恨错了人,甚至连真正的仇人是谁你都无从得知,迷茫是正常的,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但这些都不是你逃避现实的理由。”
君霏羽也跟着开口劝解“弋扬,冷静下来,不要被此时的情绪左右了自己的思想,你的仇恨我一直都记着,从未忘记,我和阿月会一直在你身后,陪你找到仇人,报仇雪恨的。”
靳弋扬看着她和独孤冥月真诚的眼眸,渐渐冷静了下来。
见状,君霏羽心下松了一口气。
“你也真是有心情,本尊要是碰到这么个胡搅蛮缠的人直接一巴掌扇死了事,哪里还有那么多时间陪他浪费口舌。”
尊主冷笑一声,又补充了一句。
君霏羽看了一眼靳弋扬,见他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尊主,而不是像之前那般一副要冲上去拼命的架势,就知道他是彻底想明白了。
“姨母,你就别唯恐天下不乱了,我还有正事要问你们呢。”
无奈的说了一句,君霏羽想起自己先前的疑惑,结果中途这事那事的一大堆,以至于她一直没有问出口,此时事情解决了,她便打算旧事重提。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想问什么就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尊主瞬间没了脾气,温柔的对君霏羽道。
君霏羽了头,便把他们怎么会上山,又是如何做到不让七长老等人察觉的事情问了出来。
“这个呀,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多亏了靳家的这小子,虽然修为差了,但是他在阵法一道的造诣是颇高的,山上那些个玄妙的阵法可都是被他和冥月联手破解的。”
说到这,尊主忽然压低了音量,笑得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狐狸,“说来这两小子也是真狠,不仅破了阵法,还将阵法动了手脚,现如今这世上想要破解阵法的人,怕是真的不存在了,包括你那个狼子野心的师傅也别想上山。”
提及七长老,尊主眼里杀意一闪而逝,君霏羽则是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从今往后,她与师傅就真的只能是仇敌了,只是她从他那得到的东西,找个机会还是要还去的。
毕竟,她之所以能够心安理得的接受,全是因为对方是她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拿了也没有什么,可若是师傅变成了仇敌,这些东西的存在就是一道道人情剑,会将她所有的决心都斩断,然后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无声的叹了口气,君霏羽收思绪,继续听尊主说话,便听尊主道“对了,你将凤凰涅盘的法子告诉我,那老狐狸不是想要利用你放出他那个世界的人来统治天界吗那我便将他们的希望彻底打碎。”
尊主摩拳擦掌,眼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君霏羽看着她,欲言又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尊主不耐烦的催促“怎么沉默了,你说啊,择日不如撞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