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工作岗位后,崔新华两老又帮着小崔成了家,一家人和和乐乐过日子。
原本,日子虽然平平淡淡,但也不乏幸福感,但就在小崔30岁的时候——今年正月,小崔的亲生母亲某芬竟然托人找上了小崔的家门。
原本小崔恨透了他毫无印象的父母,并不想认母亲,但当他从受托人那里得知母亲重病,可能时日不多时,他便心软了,在妻子和养父养母的劝说下,终于和亲生母亲某芬相认了。
到达母亲居住的地方——百里之外一个偏远小镇边缘的一间破败的简易房时,小崔和陪同他前去的养父和妻子感到了震惊和悲哀,只见一名面色焦黄,瘦骨嶙峋的老年妇女躺在门板搭成的床铺上,盖着棉絮外露的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破被子,小屋里肮脏寒冷,充斥着垃圾、变质食物和药物相混杂的异味。当老年妇女得知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对体面的城里青年男女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媳妇的时候,慌忙挣扎着从床铺上爬起来,陌生而痛苦地看着他们,竟然有些无所适从。
要不是老年妇女能够说出自己屁股上的一块胎记和胸口的两颗痣,小崔绝对不会相信,面前形同乞丐的老年妇女,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看到母亲的惨样,又了解到她当年是因为生了重病,自顾不暇,(当年,生了重病的某芬为了能给两岁的儿子找个好人家,就将儿子带到了城里,以给他买好吃的为由,骗他坐在街边台阶上,然后逃走,满以为儿子会被城里条件好的人家收养,却想不到,差点毁了儿子)才抛弃自己的,小崔当即没有那么恨母亲了。
跟母亲相认后,小崔将母亲接到了城里,并带她去县医院看病,结果县医院检查出,小崔母亲患了严重的肾病,需要动手术。但由于县医院治疗条件不够,县医院领导便建议小崔将他母亲送到市医院手术治疗。
由于小崔母亲某芬患的是严重肾病,治疗和手术需要大笔费用,这便再次令小崔陷入了困境。由于小崔和他的养父养母、岳父岳母经济条件都不是很好,大家凑不出多少钱,小崔的母亲只能接受保守治疗。
“小崔跟他母亲相认,还有他母亲治疗需要大笔费用的事,你们看守所不知道吗?”赵保安问孙明。
“也是这两天调查他才知道的,以前还真不知道。”孙明道。
“你们看守所里,就没有一个人知道?”赵保安问。
“你是不知道,小崔这个人吧,实在内向得可以,在单位里,除了工作,多余的话一句不讲,他的业余生活,所里没一个人了解。”
“这还不是你这个所长的失职?”赵保安心道,嘴里却问,“他不是年年先进吗?这么内向,又不大喜欢跟同事们交流,他这先进,是怎么得来的?”赵保安问。
“虽然说,小崔的性格不太讨人喜欢,但他的敬业和业务能力,那是公认的,在单位里,他是工作最勤恳的一个。”孙明道。
“那我就奇怪了。”赵保安道,“他在看守所干了**年了,几乎年年都是先进,那为什么,一直得不到提拔呢?”
“这……”孙明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工作干得好是没错,可是,他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当领导。”
听了孙明的话,赵保安当即对他有了看法,不以为然道:“有谁,天生就适合当领导吗?”
“你是不知道,他在单位里,虽然考核分数年年都是最高,可他作为一名老干警,却连个徒弟都带不好,让他当个小组长都当不好,他也似乎根本没有当领导的想法。”孙明道。
“你和指导员,就没跟他谈过心?”赵保安问。
“谈心?”孙明奇怪地看着赵保安“他又不是思想有问题,也没什么坏毛病和坏习惯,工作也很主动,就是没有什么领导能力,谈什么心啊?”
“从来看不出坏毛病和坏习惯的人,往往一犯就是大错误。”赵保安道。
“你是说,这次帮着x逃脱的人肯定是小崔?”孙明问。
“我只能说,他的嫌疑……”赵保安欲言又止,有意看了看驾驶员小刘。
“没事。”孙明道,“小刘是自己人,不用避嫌,有话尽管说。”
“你那看守所里的非自己人,又有多少呢?”赵保安心道,嘴上却说,“小崔的嫌疑,目前来说,是最大的。”
“你的意思是,他为了筹钱给他母亲治病,收了x的钱,然后帮着他脱逃?”孙明问。
“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赵保安问。
“小崔是值得怀疑,可证据呢?到目前为止,咱一点他犯罪的证据都没有。”孙明道。
“你们的收获已经不小了,破案已经取得了重大进展,接下来的有的放矢,工作就好开展得多了。”赵保安道。
“收获不小?还重大进展?”孙明苦笑着看着赵保安,“你是说,查出了小崔的身世,就算有重大进展?”
“对。”赵保安道,“既然小崔急需用钱给他母亲治病,那么,只要盯着小崔母亲每日产生的医疗费用,就行了。”
“小崔母亲的病需要高额的医疗费,依照他们的条件,根本负担不起,要是突然能够负担了,他这钱的来路就有问题。”孙明道。
“对。”赵保安道,“如果真是小崔所为,那么,为母亲筹措医疗费,就是小崔的犯罪动机。只是,如果真是小崔所为的话,那就值得同情了。”
“如果真是他的话,谁都救不了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