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真惦记着地狱,不如你自己去,本皇子可还有大好的年华要度。”萧倦瑜微微上抬嘴角,是个微笑的动作,却看不出一分笑意来,说出的话带着深深的恶意。
被这么一震慑下,县令竟是出奇的冷静下来,只是念及那数十条枉死的人命,对萧倦瑜依旧是深恶痛绝,道:“昨日离开衙门后直至今日正午之前,你都在哪里?”
萧倦瑜早已失了耐性,言语间暗含嘲讽,坦然正视着县令回道:“自然是在家。”
“至于证人,我府中下人及其家眷恐有私心,那依旧无人可证。”
这话意思说的明显,萧倦瑜一脸挑衅的看着县令,大有随你怎么说,拿不出证据来又能把我怎么样的架势,见着倒真像个意图耍无赖的坏人了。
县令一时无言以对,沉默半晌后,试图强下罪名,道:“既然你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你的嫌疑又最大,本官有理由将你关押起来。”
秦碧玉听着赶紧放下手里的茶,接上一句:“断案要讲证据,县令口口声声秉公办案,怎能因着没有证据就要滥用私权。”
说着她又小声添了句话,妥妥的将县令的仇恨引到了身上来:“怕是接下来,您就要将二皇子屈打成招了。”
县令一听果然大怒,指着秦碧玉大喊道:“我原以为你是个明理的,却不知道你这一张嘴也好不刁钻,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你怎能如此污蔑本官!”
萧倦瑜又在一旁悠悠开口道:“你又怎能如此污蔑本皇子?”
这一句话令县令心头怒火更盛,来回指了指他们两人,颤着声道:“好你们两个,一唱一和,这事怕是王妃也脱不了干系。”
莫名其妙被牵扯进来的秦碧玉心里委屈极了,一双眸子里瞬间荡起了水波,只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遭都没能流出来。她泪眼盈盈的看着县令道:“小女不过是关心我家夫君,说了几句实话,你怎就将这等罪名往我身上安。”
“若是连皇子皇妃都敢在天子脚下协同作案,这世间还有什么王法可言?”
县令是个软耳朵的,一见秦碧玉装出的凄婉模样态度便再硬不起来,只得尴尬道:“是本官一时气急说错了话,多有冒犯,请王妃谅解。”
王妃并不想要谅解,她捏着手帕擦了擦依旧干涩的眼角,低垂着眼说道:“嗦若是没有证据,大人便不能将二皇子关押起来。”
“至于二皇子的清白要如何证明,我还要去你所说的那村子去取证。”
“你一女眷,恐会被吓到……”县令欲言又止,望了望秦碧玉犹豫着说道。
你看不起女人吗?秦碧玉眉头骤然一跳,眸底闪过几分锐利,却又瞬间柔软下来,话语里颇多无奈,道:“我若不去,又有何人能救他?”
县令神色几经变化,异常复杂,片刻后才抬手招呼了几个衙役,道:“你们和王妃一同前去,定要护她周全。”
言罢他又微微侧头瞥了眼王妃,略放低了声音道:“若是王妃要做出什么不妥之事,你们也不能坐视不管。”
原来是怕她动什么手脚,秦碧玉心中冷冷一笑,不予理睬,微微扶身向县令道了句谢,言语里却没多少谢意来。“多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