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都是真的?”晏清打开手中的锦盒,狐疑的看着顾阳。进洞看见瀑布深潭她是记得的,可后面顾阳所说太过匪夷所思,而且她只记得自己睡着了,醒来已经躺在旅馆的床上了。

“是真的。”顾阳的表情有些沉重。作为一个无神论者,进入梦境还勉强可以说是脑电波频率相同产生的联系,那避水的光芒,悬空飞起的锦盒又作何解释?神仙?妖怪?外星人?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他无法理解也不能掌握的存在。

他就像是那个害怕天女妻子飞走的男人,却无法藏起她的羽衣。一想到会失去她,他的心就像被千刀万剐。

“这个……真的不是你跟张璃的恶作剧?”晏清拿出锦盒中的东西。那是一支毛笔,琉璃笔杆通透无暇,散发着七彩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穷的灵气。如果说是恶作剧,这道具也太特别了。

“我也希望是。可惜我不会骗你。”顾阳忽然紧紧抱住她,那么用力,好像一松手她就会飞走一样。

晏清拍着他的后背:“你别生气。我不是说你骗我。”

过了很久,顾阳才放开她。晏清看见他双眼通红,眼睫微湿,满脸愁云,心下大恸:“你……你不要担心了,我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

“我害怕,总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顾阳的眼中满是无助的悲伤,晏清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模样。

“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晏清抱着他,轻抚着他的后背。

“过完年,我回去请父母来提亲,我们马上结婚好吗?”顾阳脑中灵光一闪,也许结了婚,有了孩子,她就不会离开吧。

晏清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他会这样说,过了一会儿,才犹豫的回答:“好。只是……”

“只是什么?”顾阳急切的盯着她。

“我……我怕你的父母不同意。这么早结婚,影响你的前途。”晏清低下头,有些羞赧。

顾阳笑了:“他们会同意的。我的爸爸从来没有拒绝过我的任何要求,至于我的妈妈……她一直是很反对我去演戏的,如果结婚能影响我的前途,我想她会很开心。”

“啊?”晏清有些惊讶,“阿姨为什么反对你去演戏?”

“用她的原话说就是,我可不希望把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放在聚光灯下,任那些乱七八糟毫无关系的人来品头论足。”想起母亲,顾阳的心里总是暖暖的。尽管强烈反对,她仍旧尊重自己的选择。

听起来是个很护短的妈妈。晏清在心里下结论。她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妈妈也是一样。也许全天下的妈妈都是护短的,只是方式不同。

得到晏清肯定的答复,顾阳心头的不安消失了许多。

几天后的夜晚,晏清入睡时去了那个梦境,她早就有些预感,梦中她能知道那支琉璃画笔的来历,然而她又有些担忧,怕这背后的真相太过可怕。所以犹豫许久,才决定去看个究竟。

仍旧是书房,作画的女子。不同的是,那女子手中所执,是一支璀璨夺目的琉璃画笔。笔下流淌出缤纷的光芒,与晏清得到的那支一模一样,却更加闪耀,更加辉煌。

女子周身氤氲着云气般的碧光,仿佛是有生命一般,融入画笔的绚丽光芒中,流泻在纸上。画中人渐渐成形,从画里走了出来,向女子伸出了手。

女子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两人静静的看着对方,十指相握。

晏清终于看清了两人的容貌。男子竟然真的与顾阳一模一样,只是他的动作神态,却像极了顾云深,就好像是她第一次在屏幕上看见的那个,扮演着顾云深的顾阳。

那女子长得极美,却不似她认识的任何一个人。准确的说,她的美丽,无人能与之相似。她仿佛是上苍最钟爱的造物,那么独一无二,那么完美无瑕。

然而她虽是笑着,晏清却看到她眼底深埋着无尽的悲伤,那种倾尽所有也无力回天的悲伤。那支画笔也失去了灼灼光辉,随意的扔在桌上。

她与爱人重聚,不再落入花叶两不相见的轮回,却为何那样伤心?晏清不解。她忽然想起顾阳,四处寻找,却没有他的踪迹。毫无来由的心惊肉跳,令她从梦中醒来,睁开双眼。

窗外夜色正浓,他就躺在她的身边,虽然已经入睡,却仍旧紧紧的抱住她,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思。晏清伸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心。

顾阳捉住她的手,缓缓睁开双眼。下一瞬,灼热的唇已经覆上她的唇,然后是脸颊,耳垂,脖子……渐渐往下。

“‘顾阳……”晏清难耐的喊着他的名字。他已经完全熟悉她的身体,明白怎样做能令她春水初生情潮涌动。

从画笔峰回来,他就好像变了个人,变得需索无度,有时甚至白天也会将她抱去卧房,肆意索取。她明白原因,不忍拒绝。只是顾阳越发变本加厉,所以她才决定去梦境中寻找真相,想让他安下心来。

“顾阳……我……”她想告诉他梦境中的一切,却被他堵住双唇。想要说出的话,却变成喉间一声声绵软的呻吟。听在顾阳耳中,如同含羞带怯的邀请,他紧紧扣住她的双手,肆意释放着仿佛无穷尽的狂野热情,来驱散内心的恐惧。

冬夜清寒,室内却春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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