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鹏飞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睁眼便看见床架上的雕花,花纹古朴苍劲,是岁寒三友,看上去有些眼熟,却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床边坐着一人,就更眼熟了。周鹏飞一下子坐了起来,声音里有些不可置信:“顾先生?!”

顾墨微笑的看着他:“周兄,未及相询便将你请来舍下,唐突了。”

周鹏飞穿鞋下床,对顾墨拱手一礼:“顾先生客气了,顾先生乃世外高人,鹏飞得见先生乃是幸事。只不知先生带我来此,所为何事?”

顾墨与他还礼,道:“你我相交多年,周兄无须客气。”

“先生宽宏,与我折节下交,鹏飞却不敢张狂。鹏飞能有今日,全仗先生指点,鹏飞不敢或忘。”周鹏飞侧过身体,避开他的还礼。自他白手起家,每每遇到难事无法抉择,顾墨都会突然出现,为他指点迷津。在他心中,顾墨便是神仙一样的人物,绝不敢有半点不敬。

“今日之果,皆前日之因。你的成就,乃是你自身努力的结果,顾墨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你不必记挂于心。只有一事,”顾墨看了他一眼,继续说下去,“当初我见公子心性怯懦,劝你送他习武,磨炼意志,却害得你父子二人骨肉分离隔阂渐深……”

周鹏飞打断他的话:“先生一番好意,况且犬子如今学业有成,纵然非我所愿,我也倍感欣慰。父子之间,偶有争执在所难免,鹏飞绝不会将此事记在先生身上。”

“公子天性纯孝,虽心中不愿,也少有违逆之举。”顾墨看着周鹏飞,却没有再说话。

周鹏飞明白了:“先生是为犬子做说客来了?犬子何德何能,竟能惊动先生大驾?!”

“也许周兄不记得了,我也有个儿子,他与公子情同手足,此事便是他托我所为。况且,你父子隔阂因我而起,顾墨难辞其咎。”顾阳记挂着曾经欠过周梦竹的人情,见他有事为难,又知顾墨在人界之时与周鹏飞交情匪浅,便以神魂传信顾墨,来劝说周鹏飞。

“先生风采卓然,令郎想必更是人中龙凤,鹏飞竟从未听先生提起过。不知令郎现在何处?可否一见?”周鹏飞还是头一次听说顾墨居然也有个儿子,还跟自己的儿子相熟。

顾墨苦笑:“他现在所居之地,连我也去不得。恐怕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好端端的儿子一下子变成了极渊之神,困守在千丈黄泉之下,虽能互通消息,但要见面只怕是不可能了。

“这是何故?”周鹏飞想不明白,这天地间还有什么地方连顾墨也去不了。

听完这四个字,顾墨顿觉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他想了想,问道:“周兄可知此为何处?”

周鹏飞更讶异了:“难道不是先生的红叶山庄?”

顾墨摇摇头,心念一转,桌上的茶壶和茶杯飞了过来,在周鹏飞面前停住,就像有人执壶一样,倾倒出一杯茶水。

绕是周鹏飞见多识广,经历过大风大浪,此时也不禁面色剧变:“这……这……”

顾墨微微颔首:“周兄请喝茶,此事说来话长。”

周鹏飞跌坐在床边,下意识的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清茶入喉,震惊的情绪舒缓了些许。他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室内所有器具虽是古制,材质却从未见过。他强笑着说:“我原以为先生乃能人异士,却不料先生并非红尘中人。”

“实不相瞒,我乃地府之主。”顾墨看着他,缓缓的说。如果说这话的是别人,周鹏飞一定会哈哈大笑嗤之以鼻,但说这话的是顾墨,他一直以来视为神人的顾墨,不由得他不相信。

“地府之主?哪个地府?阎罗王?”周鹏飞“噌”的一下站起来。

顾墨点点头:“你们人族确实是这么称呼我的。”

“那我现在是已经死了吗?”震惊的次数多了,周鹏飞反而平静下来,坐了回去,倒是有些宠辱不惊的样子。

“没有。我只是请了周兄一缕脑识,来我地府游玩一阵,也好看看,久病床前,公子的表现。”顾墨微笑的看着他。

“先生,不,王上这句‘周兄’唤得我实在惶恐。周某人实在不敢当。以王上的尊贵,为何当初会对周某人青眼有加?”周鹏飞疑惑的问。

顾墨听出他话语间的疏远之意,也知道他不是能轻易糊弄的人,索性实话实说:“当初我有要事长居人界,曾物色过几个像周兄这样的人加以扶持,以便将来有不时之需。我与你相交原本有所图谋,但我二人脾性相投,现在顾墨确实是把周兄当作朋友。”

“像我这样的人?我有何特别之处?”他们二人相识的时候周鹏飞尚未发迹,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天地之间有八种灵气,人族身体有八道灵脉,与天地水火风雷山泽一一对应,灵脉上有大大小小的灵窍,灵窍开了,对应的天地灵气才能进入人的身体,若是一整条灵脉上的灵窍都已打开,那么这个人便能令对应的灵气在体内循环,从而提升自己的思维和行动,在灵脉所在的领域会事半功倍。一整条灵脉皆通的人在人族之中屈指可数,你们人族称之为,天才。而你,就是经商的天才。”顾墨平静的看着他,话语却不啻惊雷。

周鹏飞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他自嘲的笑了笑:“原来我拥有的一切,早已注定?只是因为我有一条通了的灵脉?”

顾墨摇摇头:“当初我物色了几个通了灵脉的人,却只有周兄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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