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点了点头。
他思忖了一下，附身在刘母耳边道：“阿姨，不如我们这样吧……”
手术室外。
刘燕和刘成隆仍在走廊焦急地等待着。
刘燕眼睛都哭红了。
虽然那么多医生都说程立很厉害，可人命关天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放得下心来。
更何况病危的那个人，可是她从小相依为命的母亲。
她不是探头朝手术室内张望，可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心里也更加担忧了。
再看刘成隆。
他毕竟人至中年，比刘燕要沉着冷静得多。
可他也不停地拄着拐杖来回踱步，暴露出他内心的不安和焦急。
他心中悔恨不已，暗自祈求道：“嫣儿，是我对不住你，你想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但你一定要挺过去啊……”
两人等了十几分钟，但却像熬了好几个小时。
突然！
他们注意到手术室大门上面，显示着“”手术中三个字的指示灯，悄然熄灭了！
唰的一下！
两人疾步冲到手术室门前，奋力地朝里面张望着。
很快，里面的门帘拉开，一个医生打开门走了出来。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刘燕急切地问道。
“对啊！嫣儿……她怎么样了！”刘成隆也随后问道。
只见那医生摘下口罩，脸色沉重地朝两人深深鞠了一躬。随后，面带遗憾地道：“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什么！
刘燕瞬间脸色惨白！
尽力了，那岂不是意味着……
顿时，她眼前一黑，蹬蹬退后两步，整个人便瘫倒了下去！
刘成隆听到这个消息，也感到大脑一阵眩晕，差点儿支撑不住。
不过，当发现刘燕身体往下倒时，他陡然一个激灵，扔掉手中的拐杖，一把将刘燕抱住。
“燕儿！燕儿！”刘成隆喊了两句。
见刘燕没有反应，他边掐人中边喊道：“医生！快救救燕儿，他晕过去了！”
那报消息的医生立刻跑过来，还喊来了附近两个值班的护士。
三人一起将刘燕抬上了担架，拉进了附近的急救室。
这时，刘成隆也回头看向手术室。
也恰在这时。
程立和江中华推着一个推车出来，上面用白布盖着一具“尸体”。
当看到那“尸体”的时候，刘成隆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因为……
无论是从“尸体”的身高还是身材，抑或是那露出来的半截头发。刘成隆都一眼认出来，那就是刘燕的妈妈他的嫣儿！
“嫣……嫣儿！”刘成隆声音嘶哑地喊了一句。
顾不上捡起拐杖，他脚步踉跄地就扑到了推车旁。
他双手颤抖地抓着推车边缘，低着头细细看了一眼，原本深邃老成的眼中，两行热泪涌了出来！
“家属请节哀，我们已经尽力了。”江中华劝慰道。
刘成隆闻言，猛地抬起了投来。
他没有理会江中华，而是望着程立，愤怒地质问道：“你不是神医吗！你不是前辈吗！怎么能跟我说你尽力了呢？！”
他眼中充满了怒火，几乎都要喷涌出来。
他是如此地信任程立，相信程立做出的承诺，认为他一定能治好燕儿他妈的脑瘤。
甚至在前一秒，他都不相信最先出来那医生的话。
什么尽力了！那都是狗屁！
程立是谁啊，名震南江的年轻神医！
一手针灸之术治好了富商的巫蛊之毒，只是看一眼就知道他的腿疾，源自于于他的脑瘤。
让众多医生专家佩服不已，让朴俊贤认输败逃！
这样一个近乎于神的人，居然推着他最心爱的女人出来了，不过是白布盖着的一具“尸体”！
还让江中华替他说，他尽力了？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刘成隆后悔，不甘，愤怒！
他一个转身绕过推车，冲到程立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胸口，喝问道：“你的承诺呢！你说过的你没问题呢，程前辈！”
江中华和其他医生面色大变。
他们立刻伸手想要将刘成隆拉开。
却发现刘成隆力气大得可怕，他们那么多人，居然撼动不了他分毫！
“说啊！你怎么不说！”
刘成隆怒吼，一张脸都快贴到了程立的鼻尖上。
程立一脸镇定地擦掉脸上的口水，对刘成隆道：“我是尽力了，也有能力救她，只是挨不过阿姨存了死志，临走前她告诉我，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你！”
轰！
刘成隆感觉大脑一片轰鸣！
“她存了死志……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上我……”
“她存了死志……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上我……”
刘成隆脑海里不断回荡着，程立所说的话。
他的脸色由刚才的愤怒，变成了不信。又从不信，变成了深深的后悔和绝望。
“是了，她该后悔……是我抛弃了她们母女，是我……对不住她！”刘成隆喃喃道。
不知不觉间。
他松开了程立的领口，蹬蹬蹬退后数步，直到咚的一下，后背撞在墙上。
“你的确对不住她们母女！”程立斥责道。
“阿姨刚怀孕你就弃她而去，二十多年对他们母女不闻不问，期间数次回去，又速度不辞而别，你可知道他们母女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刘成隆颓然，惨笑道：“我知道，可是……”
“可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