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俺是因为认识你,才上前和你搭讪的!”张啸天有些欢喜。“俺曾在淮高当过保安!”
林东双眼微眯,笑道:“你在淮高当过保安?那我怎么没见过你!”
张啸天用手挠了挠头,一副尴尬的神情:“俺就在淮高当了一个月的保安,临近过年的时候,得罪了一个公子哥!杜庆明就把俺赶走了,工资也没给俺……”
林东笑了笑,这货被辞退的时候,自己还没开始去淮高卖饼呢。林东料想张啸天言语不虚,将人赶走而且不给工钱,这事杜庆明干得出来。
“俺知道你是那些淮高学子的‘神’,你在淮高外卖烧饼,生意真好啊,听说一天你能净赚三百多?”张啸天向来是自来熟。
林东惊讶道:“怎么可能一天净赚三百,我烧饼五角钱一个,成本三毛,这一天要买多少才能净赚三百啊?也不知道是谁传的,不用脚趾头算算就乱说!”
张啸天眼睛一亮,慌忙开口道:“哥,淮高的学生都说你人品好,果然是真的,那些学生也认为你赚不到钱,因为你那烧饼太大了!”
“学生都穷,他们学习也很累。我每块烧饼只收二毛的人工费用!”林东感叹道。“竟然有人说我每天净赚三百,疯了,真是疯了!”
“哥,俺信你。那些学生说你应该将烧饼涨价,不然你会折本的!俺知道,你是好人,你刚才坑俺,把俺坑到警察叔叔那里了,俺也不怪你!”张啸天伸长脖子解释道。“俺奶说,出门在外靠朋友,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物,你去京天市,俺刚好也是去京天市。”
“俺以后就跟着你混了!”张啸天终于步入正题。
“俺没本事,从没有离开过淮县。俺去京天市,本来有点小担忧,但现在俺放心里狠!”张啸天的嗓门越来越大,车厢内的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向他。
林东摇了摇头,将目光移向窗外。
张啸天咽了口吐沫,缩了缩脖子,而后用手捂住脸,趴在小桌上。
“你还知道丑啊?”林东微微一笑,“公共环境,咆哮啥呢?显得自己头上劲大是不是?”
林东觉得,张啸天看起来瘦弱的身板为其头部酝酿了巨力,这还蛮不错的,至少他有了特长!他的咆哮声,近乎打雷,谁能比得上。
“哥,到了京天市,是不是必须要说普通话?”张啸天问道。
林东笑道:“也不是必须,但最好说普通话,否则你会提高人与人之间的沟通障碍!”
“哥,你说咱们还没离开呢,为啥俺感觉离家这么远……”张啸天问道。
林东笑笑不说话。
“哥,你说这火车怎么一点都不晃,俺躺在这里,都感觉不到火车在动!”
林东点了点头。
“哥,上海大不大,是在南边还是在北边啊?”
林东随口答道:在东边!
“啊?那这车怎么向北走?”张啸天慌忙趴在窗口,惊魂不定。
林东觉得,张啸天小学老师上课肯定打盹,怎么把这孩子教这么多问题出来!
一位背着布包的老者咳嗽几声后,犹如枯树皮般的手掌摁在林东的肩头。林东身躯微颤,抬起头时,老者已经坐到林东的对面。
车厢内并不拥挤,就算是买到站票的乘客也均有位置可坐。二十多个空位让车厢内显得有些宽敞,夏天乘车的乘客,都很喜欢遇到这样的情况。
老者有很多位置可以选坐,但他却坐在张啸天身边,面对林东。
张啸天有些惊讶的瞥了老者一眼,旋即向内侧挤了挤。
林东和善一笑,向老者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老者充满皱纹的脸很是白净,他的皮肤,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红润。他盯着林东,明净的眸子中带有一丝异样的色彩。老者至少已是耳顺之年,这样的年龄,眸子本该浑浊而无神,迎着老者颇具威严的目光,林东觉得有些压力。
老者的发丝很短,稀疏的白发下,有九个戒疤!他的胡须很密集,但却很短。
林东觉得,这是一个得道高僧。
“老朽名为莫云山,是一位学者!你可以称老朽为莫先生!”莫云山盯着林东的眸子,和蔼的笑容隐约夹杂着一丝诡异。
林东微微一愣,在心里想道:学者?难道他不是一个和尚么?
莫云山大手微抬,将身后的布袋卸下,笑道:“老朽自然不是和尚!”
林东心头暗惊,旋即眉头轻挑,笑道:“莫先生是算命先生吧!”
对于莫云山知道自己心中所想,林东有些惊讶。但林东很清楚世界上本就没有‘他心通’这一项天赋,能发现自己心中所想,那这个人一定是一个心理学家。而莫云山的装扮,像极了江湖中人,试问江湖中人,谁主攻心理学?
那自然是算命的先生!
每一位成功的算命先生都是伟大的心理学家,他能从你的神色、轻微的动作以及简单的语言,推测出你的身份或是经历的事件!正因为如此,人们才会觉得算命先生无所不知。
莫云山的手骤然停在布袋中,他眼中浮现出一丝赞赏之色。
莫云山正襟危坐,双手平摊在小桌上。
“姓名?”
“林东!”林东回答道。
“生辰?”
“八七年十二月十九日!”
……
“用手占卜?”林东盯着紧闭双眼的莫云山。传言,能用手占卜的仅有鬼谷一脉。
莫云山一口鲜血吐出,双目窥然睁开,震惊的盯着林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