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阕听着小凳子话一翻白眼狠狠拍了自己的脑门,心想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
“切,脸蛋漂亮有什么用,胸大才是真谛。”
“对啊对啊,小凳子你听听,光脸蛋漂亮是没用的,要前凸后翘才······”
连连点头的禾阕忽然愣住,这院落里明明就自己和小凳子二人,可这突然插嘴接茬儿是哪位啊。
“阙,阙哥儿,你,你头顶上······”
小凳子瞪着眼睛看向禾阕背后的墙头,那眼神既不全是惊恐也不全是害怕,复杂得禾阕都感到奇怪。
转头仰望,这墙头上不知何时扒着了一位;十三四岁的年纪,深蓝的锦衣,身上的玉器装饰都显示这位不是平凡人家的孩子。
“那个,未经请示便就前来,多有叨唠,勿怪,勿怪。”
少年扯起嘴角一脸没脸没皮的样,没等禾阕说什么就扒拉着自己的一双小短腿从墙头上下来,带下来一身的灰土瓦石脏了禾阕的一身。
“呸呸呸,不是,你谁啊?怎么在我古嗣府里翻墙倒瓦的,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嘘······”
面对禾阕的质问,少年连忙竖起了一根手指比在自己的嘴前,那一声‘嘘’嘘到禾阕都快感到没了气。
“轻点轻点,要是被人发现本······我在这里那就不美了。”
禾阕狐疑着点了点头,微微眯起双眼打量着眼前的这锦衣少年,思来想去也想不到这个时候的古嗣府会那个家伙像眼前这个少年这番模样。
“你,被宗你惩罚了?然后,自己逃出来了?”
禾阕猜着道,被问话的少年却是先是一愣然后连连点点头,就好像是个禾阕给他出了什么绝妙的主意似的。
“对对对,老祖宗要罚我,我实在受不了就逃出来了,可千万不能再给逮回去;二位大哥行行好,可别让人知道我在这里躲着,不然真的可有我好瞧的了。”
少年一番告求,小凳子瞧向了禾阕,禾阕却是块抽疯了眼角。
麻烦,绝对的麻烦。
以禾阕这么些年的经验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位绝对不像说的那样,指不定有什么不可说的事情,这会儿要是禾阕包庇了他,等东窗事发之后,那老古板的蒙扶和府中族老指不定会怎么惩戒自己。
要知道面对蒙扶他们,只要不牵则原则问题,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该罚的该骂的都不会太过分,就算被赶出古嗣府都不到伤及姓名的地步。
万一,眼前的这位要是犯下的什么弥天大错,戳到了那些老古板的逆鳞上,那就不是简简单单顶顶水盆这么简单了,说不定还有可能掉层皮啊。
想到这里,禾阕脸色一正果断拒绝。
“不行,大难临头各自飞!再者咱们本不是一波的,我兄弟二人此刻还在受罚呢,要是再被你牵连万一丢了性命怎么办?绝对不行,你换个地方去吧!”
“不是,你······”
少年断然没想到禾阕会这么说,而且分析得有理有据让他无法反驳。
“这位大哥,我保证我保证真的不是伤及性命的事情,只是我,我此刻必须要躲起来不被人发现,要是真的被发现那就真的惨了。大哥,行行好呗,实在不行咱们结个异姓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少年一脸发誓天打五雷轰的模样,看得禾阕一愣一愣的,就连一向不会多嘴的小凳子都看着有些不忍了,动了动嘴唇看样子是想替他求求情。
“真的?”
“绝对是是真的!不信?不信咱们现在就拜!”
少年说着一把抓住禾阕的手,哐叽一声就跪地上了,拉着禾阕对着上天纳头就拜。
“皇天后土在上!念啊你。”
“哦,哦哦,皇天后土在上······”
“皇天后土在上,我古玉丹。”
“我禾阕······”
“今日在此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有违誓,天诛地灭!”
“今日在此结为异姓兄弟,有福······”
等等,禾阕终于回过神来了,古玉丹古玉丹,这名字······!?
禾阕一脸吃了苍蝇似的看着少年,而少年则是一把抓住禾阕的手唤声大哥。
“大哥,结也拜了,眼中小弟藏身何处!”
“呃······”
禾阕一阵犹豫,眼前的这位真的是王四子吗,这,这这这也太草率了吧。莫名其妙的自个儿就成了王子的异姓兄弟了?那见到黎王爷自己还不得叫声义父!
荒谬,实在是荒谬,可还没等禾阕反应过来这院子外头就响起了一阵嘈杂,不用仔细听也知道那是古氏宗卫在寻找着丢失的王四子。
“大哥,快!”
古玉丹一阵催促,禾阕咬了咬,一狠心站起身来到院落一脚,手一提,一层细土落叶之下拉起扇暗门。
“这里是我藏匿物品的地窖,里面有通风口,你只管进去藏好就行,不会有人找得到你的。”
“多谢大哥相助,大恩不言谢,来日再报!”
一握拳,王四子古玉丹在禾阕的注视下麻溜的窜进了这地窖里。禾阕落下了暗门,拿脚扫了扫层土覆盖,然后迅速的顶起自己的水盆站到老位置受罚。
“阙哥儿,这,这里怎么还藏了个这个啊?”
小凳子却是看呆了,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禁声,待会儿该有人来。”
禾阕警告了一声目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