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寒上午起来,又开始忙活做早饭。
拾柴、生火,有精细的燕麦,放了清澈的山泉水在锅里,大火熬起来,两三刻钟,便有了燕麦的香气。
月菱歌呼吸着这香味醒来,哈!
聂寒见她脸上已有了一些血色。
“哇,好香!”月菱歌道,“想不到聂少侠还有这么多的手艺,我真是舍不得离开这个山洞了。”
聂寒擦擦汗道:“你想每天有的吃还不容易,要不你拜入玄武,做我的小师妹,反正我已经有一个小师妹了,再多一个也无妨。”
“我才不要呢的大师姐当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做你的小师妹!”月菱歌道,想了会儿又问道:“你和你的小师妹感情好么?”
“小师妹人很好。”聂寒道,“小师妹性情活泼开朗,聪明伶俐,众师兄弟都喜欢她。”
“那你和你的小师妹是青梅竹马?”月菱歌道。
聂寒喝了一口粥,喷了出去,“什么叫做“青梅竹马”?她入玄武还不到几个月。”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月菱歌眯着眼睛盯着聂寒道,“我不过随便说说而已。”
聂寒道:“小师妹背景显赫,无论是掌门、师傅、师兄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我不过是个玄武的微末弟子,哪里和她青梅竹马。”
月菱歌见聂寒这么说,便故意岔开话题道:“聂少侠,这天下这么大,难道你就没想过出了玄武,去江湖上到处转转吗?”
聂寒道:“当然想过,不过我武功低微,都说江湖险恶,强中更有强中手,我怕出了玄武,没走多远,又被吓了回来。”
“你连你二师伯的真气,都能化解,功力想必十分深厚了。这样还叫武功低微,让我当真情何以堪了。”月菱歌道。
“……”聂寒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月菱歌自言自语道:“你若是能跟我一起闯荡江湖就好了!”
聂寒听得一乐,“为什么?”
“那样我就不用担心每天没有东西吃了,而且可以每天吃到不一样的东西。”月菱歌高兴道。
聂寒颇感失望:“那你为何不请个佣人或者厨子,他们做的东西比我的好吃多了。”
月菱歌认真道:“可是他们不懂得说话,就像现在这样和我聊天。我自小在师姐妹堆里长大,聊得都是一些女儿家的话题。倒是第一次和一个男子谈过这么多的话……姓聂的,我喜欢吃你做的东西。”
聂寒听这么一说,又感到开心起来,“我小时候没人玩,所以一个人在这后山捕鱼捉鸟,有时候饿了,就想着办法弄来吃,慢慢地就什么都会了,这些吃的做法其实很简单,只是要花点心思。若是我们能抓到好的野物,像山鸡、野兔什么的,做起来才是真正美味呢。”
两人聊着聊着过了中午,聂寒突然一惊道:“哎呀!不好了,我忘了比武赴约了!”
“就是那个气焰嚣张的卢师兄?”月菱歌问道。
聂寒道:“正是呢,我们约定在五日后比武。”
月菱歌讪讪道:“……都怪我不好,害得你要去比武。”
聂寒道,“这事怪不了你,我们很早之前就有点过节。说来话长,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总要有个了断。”
“不过你功夫这么厉害,他想必不是你的对手。”月菱歌一笑道。
聂寒苦笑。
“你好好休息,过两日我想办法送你下山。”
……
聂寒提起长剑下山。
他没有上玄武,而是绕着西苑后山到玄武西边的松柏崖,他边疾走边想,卢星师兄的身世坎坷,所以才有这样偏执的性情。他的父亲卢都司是个铁骨铮铮的大英雄,虎父无犬子,卢星师兄想必也是一条好汉,他因为对自己存有误会,所以才处处针对。昨日陈雨生大师兄的一番话,是希望师兄弟们能够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我倒是怎么做,才能解开两个人之间的梁子。
“是了,我何不和他奋力相抵,旗鼓相当,然后略输一招给他,再说一些消除误解的话。这样一来他也不会轻视于我,二来从此也少些过来比武挑衅的是非。大师兄凌云、二师兄郭茂似乎蠢蠢欲动,相和自己动手,也正好打消了他们的念头,不过这样一来,难免又要受到他们的轻视。”
他想到这里又想:“照卢星师兄的性子,会不会等了半天没看到人,就以为自己害怕投降认输,比武都不敢去了。”于是加快脚步,往松柏崖赶过去。
到了松柏崖,果然没有看到人。又想玄武每个师门的几个大弟子,每天上午都要指导师弟们习武练功,卢星师兄要下午来也不一定,还是等等他再说。
于是找了块开阔的岩石,在松树下休息。闲着无事,又开始调息运气,发现体内空空如也,一丝真气都没有了,想起里修炼真气的口诀,跟着运行,仍旧胸口闷胀,如窒息一般。
聂寒摇摇头,两脉残缺……哼!
等了大半天,卢星师兄仍旧没有出现,聂寒感到一阵倦意过来,干脆睡了过去。等到再醒过来,发现天快到傍晚了。
此时的松柏崖,残阳如血,映红了整片天宇。聂寒看到这壮丽的景象,心情颇有些激荡,忍不住往悬崖边走去。
这松柏崖是玄武西边最高峰,冬天积雪深厚,路途难行。崖下涧谷,常有啸声,也不知是灵物还是野兽。聂寒往崖边走的很近,只见崖下,沟壑嶙峋,苍苍莽莽,山涧有些烟雾缭绕,更看不清。聂寒侧耳倾听,可以微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