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这样轻易被他们得手了?”在发现颜央失踪后,所有人都彻底慌了。
无论如何,颜央是现在这个朝廷的支柱,如果他不在了,虽然不至于天下大乱,却让所有人都没有了主心骨。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不重要,只要他在,任何事情都有转圜的余地。可是现在他不在......
最冷静的反倒成了秦商。
为什么这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眼高于顶的大才子们会慌张成这样?她虽是有些不解,但却在一瞬间的震惊之后第一个冷静了下来。即使颜央不在,一切也要照常进行,绝对不能给敌人可趁之机。
“安京军现在的兵权在谁手里?”平复了心情之后,她知道现在必须由自己做主维持局面。
“之前在林和希手里,但是林和希离开之后......把兵符也带走了。”
虽说兵符是皇帝给的,没有兵符,皇帝也能调配军队。但是新的统领没有兵符的话,想要统治一支军队到底还是有些困难,而且没有底气。林和希不带兵离开,反倒只拿了兵符离开,既方便他自己,又能给安京这些人造成麻烦。
祟朝的军队只认兵符,就算没了兵符,也要认人。现在林和希叛逃,兵符也没有。朝廷又暂时不能将将军反叛,丞相失踪的事情公诸于众,确实是棘手的状况......
“仿造......”秦商坐在高位上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去仿造一个兵符,然后颁个圣旨,随便找个理由撤了林和希的职,让新任的将军带着那个仿造的兵符去接管安京军。”
“那新的安京军上将军选谁是好?”李辰卿想到了这几年庄山为了独揽军中大权,设计了一系列事件让朝中多位将军元老被贬,渐渐形成了林和希一人称霸军中的局面,致使现在武将竟无一人堪用。虽说这件事是颜央设计的,但是黎公不仅没有干预还出手帮忙,是不是也是预见了今日之事?
“我不相信颜央斗不过他师父。”听他讲了其中曲折,秦商只是平静的摇了摇头,“他肯定有他的打算,虽然我一点也想不出他会做什么。但在他出手之前,我们要稳住局面。”
虽然她也有些为难,现在到底选谁来掌管这安京军比较好?黎公逼宫一事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她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也不想阻止,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要坐以待毙,如果她真的什么都不做,反倒有可能影响历史发展。只是......
扫了一眼满屋子的文官,秦商只想深深的叹一口气。虽然早有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她却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毕竟她身边这些文人们的本事各个能够通天。只是如今这个状况,她却不得不认同那个说法。真的到了最危急的时刻,需要用战争来捍卫领土和生命了,这些文官又有哪个是能领兵作战的。
偏偏顾尔雅还不在。
顾尔雅不在,顾尔雅为什么不在......
“调虎离山。”想到这一点的她终于有了一种醍醐灌顶之感。
“什么?”
“原来真的是调虎离山。”之前所有人都觉得,各地的动乱是调虎离山之举,于是为了稳住安京的局面,派了顾尔雅这个无关紧要的“闲人”去领兵出战。殊不知,黎公想调走的正是顾尔雅,而非林和希。
如今安京没了顾尔雅和林和希,竟无可靠之将。
颜央就那样信任林和希吗?竟然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之前我听我哥哥说,你们的手里都有兵权。”秦商的目光落在了黎笙和秦陵身上。而这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是点了点头。
“可是太远了。”见她要说话,黎笙先解释了一下情况,“那是我们用来保命的,所以远离了安京绥京津京。先皇不知道我们手里到底有多少人,又不知我们的军队到底在何处,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我爷爷知道,不仅知道,还很确信那对保下安京毫无用处。”
“不对......”秦陵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还有一个人。”
“肖楚清?那个唯唯诺诺的平庸之辈?”太师椅上,黎公小啜了一口茶,品了品,这才放下茶杯,“原来他也是在你的示意下才故意隐藏自己的。你呀,真是不嫌自己手底下的人太多。其实有一个两个忠心之辈便罢了,太多了反而不好。”
这样和蔼又带着诚恳的语气,仿佛是老师在教导自己得意的学生一般。事实上以正在谈话的这两人的身份来说,这种说法也没有错。
但是这种教导放在今时今日此情此景,就变了一个意味。
“老师说的是。”颜央坐在他对面,露出了一个谦逊的笑容,好像真的受教了一般。
“你觉得他能守住安京?”黎公抬起头看他,然后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引我去打安京,然后瓮中捉鳖吗?你是我教出来的学生,而且是我最得意的一个。我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你,也比任何一个人都欣赏你,知道你的本事。我知道林和希根本没有叛你,他是故意来转投我,让我以为你已经孤立无援了,然后贸然去打安京,再被你们联合困在安京。前有故意隐藏了实力的肖楚清,后有手握八十万大军兵权的林和希,就等着我跳下陷阱。我说的对吗?”
颜央没有说话。他本以为既然黎公迟早要与他一战,那不如由他先打开战争局面,把自己放在弱势的位置,引黎公出手。不过黎公是他的恩师,也是教给他一切权谋之术的人。他的计谋虽然高明,但却到底还是瞒不过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