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去贫连连磕头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求您手下留情,不要杀我,您要什么我都给您,只要您不杀我就好……”
“不杀你?”元真鄙夷地看着他,冷笑道,“你杀我的时候,可想过放我一马?”
“那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了您,您就看在我们同是修者,又年龄相若的份上,饶了我吧……”
看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钱去贫,元真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他不喜欢杀人,尤其是不喜欢这种毫无理由的杀人。
元真叹息了一声,“你走吧,不要让我在虎穴城内看到你,否则,我很难保证会再发善心,放过你。”
说着,元真收回疾风剑,缓缓转过身去。
跪在地上的钱去贫万万没有想到元真会真的放过他,如闻纶音般连连磕头,“谢谢,谢谢,谢谢……”
这时,元真已经离他有七八步远。
突然,他目露凶光,方才卑躬求饶的脸上登时被一道森寒的杀意覆盖,右手在腰间拔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身体一纵,朝着元真一冲而去。
“小畜生,向来只有本少爷饶别人,没有别人饶本少爷之说,今天,你休想活命。”
一瞬之间,便已冲到元真背后七尺之内,那匕首的尖端对准了元真的后心。
事发俄顷,谁能预料到上一秒还在苦苦求饶的钱去贫,这么无耻的突然变脸,仍在围观的人们都不禁吃了一惊,替元真捏了一把汗。
不过,在危机四伏的幽冥山脉中磨练了一个多月元真,早已养成了随时警觉的习惯,虽然背对着钱去贫,但敏锐的灵识仍在警惕着他。
就在匕首刺入衣服的刹那,元真的后心处闪耀出一片灿烂的红芒,浑厚的炎阳灵气倏然凝聚出覆盖了后背的炎阳灵铠,挡住了钱去贫的匕首。
虽然钱去贫的匕首上也注满了灵气,但他灵气远远不如元真浩瀚,也不如炎阳灵气精纯,那匕首尖端没能刺入炎阳灵气分毫。
这时,元真转过身来,俊逸的脸上满是冷厉的神色,一对明亮的黑眸中闪现出一抹不解,冷冷地看着钱去贫,红芒闪烁的右拳一击而出。
砰。
拳头落在钱去贫的眉心处,浑厚的炎阳灵气伴随拳劲的吐出,全部注入钱去贫的灵泉,如同一道巨龙一般在灵泉内肆意游走,破坏,摧毁。
那钱去贫瞬间呆滞了下来,双目翻白,如同死鱼一般,整个人也宛如抽调灵魂似得,生机全无,接着软巴巴地倒在地上。
钱去贫的手脚仍在地上蠕动,甚至眼睛都在眨动着。
元真并没有杀掉他,而是毁掉了他的灵泉,废了他的修为,让他一生不能修炼。
即使钱去贫背信弃义,元真仍是履行了自己的诺言。
因为他找不到杀死钱去贫的理由,抑或突然觉得这场决斗没有意义,钱去贫根本不值得作为决斗的对手。
元真摇了摇头,眼睛中含着思虑的眸光。
他真的想不明白,自己已经饶了钱去贫,他为什么还会突然暴起,要致自己于死地呢?
这时,有风吹来,带动少年的衣摆,翩翩飘扬,元真叹息了一声,准备离开。
突然,街道的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听得一声豹马的高昂长嘶由远及近而来,剩下仍在围观的人们开始争先恐后地躲避,七嘴八舌地嚷道:
“快走,快走,城卫来了。”
“我早说不要凑热闹,你非要看。”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要是被记录在案,取消了参加兽潮大会的资格,可就糟了。”
……
街道两侧,本是店门大开喜迎客人的商铺也担心受到牵连,第一时间挂出暂停营业的牌子,关上大门,转眼之间,适才还是熙熙攘攘的街道冷清了下来。
“虎穴城的城卫这么可怕么?”
元真皱了皱眉头,呢喃道。
回想起昨天的风烈,暗忖:可怕不见得,霸道倒是有的。
就在这时,一行二十人的兵马踏着浑厚的脚步声,气势汹汹地分成两路,沿着左右两侧包围了元真。
另有一匹豹马呼啸而至,豁然之间前蹄踏空而起,一声长嘶,定于原地。
“刚才闹事的就是你么?”
豹马上,一人用马鞭指着元真,声若洪钟,厉声喝问。
元真抬头看去,只见这人约莫三十岁,方头大脸,三环蓄须,模样颇为凶恶。
尤其是那只令人过目不忘的朝天鼻,极具辨识性。
从他的气息上看,乃是灵动八重境。
更让元真在意的,是他所穿的一身黑色劲装十分眼熟,目光下移,那衣摆之上,果然绣着一个狰狞可怖的狼头。
“铁狼佣兵团?”
元真朝着其余二十人扫视而过,他们的衣摆上也绣着一模一样的狼头图案。
元真的心,不禁紧了一紧。
铁狼佣兵团怎么来了?
难道杀死冷漠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
这是没可能的,如果他们确认冷漠死在我手,早就出马报仇了,何必等到现在?
心中满是疑问,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镇定自若地道:“这里是虎穴城,城内治安,好像不归你们铁狼佣兵团管吧?”
“混账!你在城内聚众闹事,反而责问起我来了?老实交代,这个人是不是你打伤的?”
那人用下巴指了指钱去贫,呵斥道。
“抱歉,你的问题我不想回答。你打扰了我逛街的兴致,现在我要走了。”
元真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