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大龙所蕴含的浓郁气机疯狂涌入南宫青城手中的跻旅剑,随着他一声断喝,一道气机凝成的巨剑凭空而生。
心猿的九步,威压已到极致,右拳挥出,拳上罡风猛烈,将拳头之前的空气压出圈圈水汽。
拳与巨剑相交,天地之间先是极静,紧接着一声沉闷的爆炸声传递开来,巨大的气浪向周围推开,清出一片场地。
心猿与南宫青城身形弹开之后又极速飞回,拳与剑短暂相交之后又再次弹开,两人的速度太快,化成的残影每每相撞,都是一次剧烈爆炸。
云幕府的外门弟子纷纷逃避,巨大的声浪冲击形神,修为低的弟子甚至已经七窍流血。
天空中一片阴云逐渐汇聚而来,南宫青城奋力一剑劈斩,巨大的弧形剑气将心猿逼退三十米,一剑指天,一手掐诀。遮天阴云之中缓缓探出一道巨剑向着心猿垂下,云气缠留在剑刃之上,像是巨龙萦绕。随着巨剑的加速,剑刃与大气逐渐磨擦出明亮的火焰,如同天外坠落的陨石。
这是宋念的天诏仙剑——天陨!
空气在震荡呼啸,有极重的威压从天上压下,心猿的身形陡然下沉,双腿陷入地面一尺。
他的右手伸向天空,天地间弥漫的气机开始向他汇聚,只听他一声怒斥,佛门金身显化,一缕金光在昏暗的天穹下极为亮眼。
巨剑剑刃被他右手接住,锋锐的剑气将他金色手掌割破,飚出一道血红。心猿怒吼一声,右臂暴涨,剑刃上被他生生捏出碎片来。巨剑所带的强大冲击通过他的身体传导到地面,立刻天塌地陷,巨烈震动之下,四枫院的建筑直接被毁大半。
天陨巨剑停住了,被心猿一只手拦在半空,他右臂再次发力,寸寸龟裂从他五指间生出,继而扩散到天陨巨剑全身,随着心猿右臂一抖,巨剑立时炸碎,碎片未落地,已经化散成气机复归天地。
天诏剑被破的同时,南宫青城口喷血雾,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
心猿与他错身而过时停了一下,说道:“借来的天诏剑始终是别人的修为,你若继续托庇宋念羽翼之下,刚刚这一剑就是你此生最强一剑了。”
至此,心猿与姬锦言之间已无人阻难。
姬锦言手抚胸口,轻咳两声,道:“非我不愿开阵放人,思过崖裂形风阵一旦开启,旁人便无法干涉,哪怕徐华谷亲至,也阻止不了风阵运转。”
万剑无锋徐华谷,毫无争议的当世第一人。
心猿一声狂暴的怒吼,右拳猛然轰向姬锦言的面庞。姬锦言身形不动,淡定的看着轰来的巨拳。一击砸飞天诏剑仙的巨拳,止于姬锦言面前一寸。
云门雾阵已开,那声威震天的一拳,只在云门雾阵的壁障上荡起丝丝涟漪。
心猿收拳站定,轻吐一口浊气,浑身上下燃烧着金色光焰。他缓缓抬头看向昏暗的天空,眼中射出两道金色光芒。
“天诏——玄元定山器!”
他吐气开声,呼喝声在天地之间久久回荡。一杆玄针铁破云而出,其重十万八千斤,沉默的下坠,砸落在毓秀峰顶。
一股无形冲击波以玄针铁为中心扩散而去,毓秀峰千里云海被一击而散。那声巨响就如同从远古中传来,震颤了一众人的灵魂。
风停,云聚起,玄针铁化散归于天地。云门雾阵继续运转,毫无阻滞。
心猿紧紧盯着姬锦言的双眼,眼中尽是腥红。
“好一个云幕府!好一个青城剑宗!”
心猿转身离去,尽丝毫不再纠缠。
他离去时,正好与快马而来的楚中天二人迎面相遇。
“心猿前辈怎么这么大的怒气,刚才的动静是怎么回事?”楚中天问道。
心猿止住身形,道:“云幕府与青城剑宗合谋害我师尊,心猿修为不济,无力制止。”
又道:“今日正好遇见太子殿下,请殿下为我见证,此仇来日必报!”
楚中天一听这话,心道了不得,事涉云幕府与黄龙寺两大宗门,这是真正的龙斗啊。
“前辈稍安勿躁,待我问明事情原委。”
“不等了,”心猿道:“我师尊很快就要从思过崖下山,我去接他。”
说罢转身离去,身形之快,转眼离去。
楚中天看着远处山上的姬锦言,将腰间断水剑取下,举在空中,喊道:“祠部尚书李长更断水剑在此,请姬宗主上前说话。”
姬锦言应声而来,身边还跟着南宫无际,南宫青城背着重伤的南宫承平也来了。
太子殿下骑在马上,面色阴沉,终于拿出了往日极少见到的皇家威仪,审视着面前几人,问道:“姬龙王,钟灵龙王为何在你家宗门道场上了思过崖?请如实交代!”
姬锦言心中一惊,猛然想到那个快要被自己遗忘了的事实:老和尚佛图澄,乃是如假包换的现任龙王啊!
“这……”姬锦言一时语塞,不知从何说起。
“太子殿下,”南宫无际道:“此事与姬龙王无关,也与云幕府无关,纯粹是佛图澄大师与我青城剑宗的一些私事,本不至于大动干戈,只是心猿师兄向来为人暴躁,这才酿成今日之祸。真要说起来,云幕府其实是受害者。”
他说着指了指已成废墟的四枫院,外门弟子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不知道死伤几何。
南宫承平重伤难支,南宫无际代他将事情原委交待了一遍,起因是佛图澄告辞下山时,南宫承平好意相送,佛图澄却一路恶意编排他师兄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