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刺耳的长鸣声划破了夜的宁静,白色的法拉利在月光下闪烁着银光,沈承宇一脸阴沉的走下车,不发一语的自顾前去,嘉卉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沈承宇路上一句话都没说,嘉卉几次想要解释,都被他浑身散发的低气压给硬生生憋了回去,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嘉卉不安的想着。
果然刚进门,沈承宇就一把拉过嘉卉,直接将她逼到墙角,一只胳膊重重的支在她的耳畔,“给我个理由”,低沉的声音极力的隐忍着,墨黑的眸子因为愤怒闪着幽光,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嘉卉的脸上,他们的鼻尖几乎碰到了一起。
嘉卉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承宇,此时的他仿佛一个发怒的狮子,正在巡视着自己被侵犯的领地,愤怒的火苗正从他的每一个毛孔释放。嘉卉一时有些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昨天刚说过离他远点的吧,今天你们就又走到了一起,上次是因为保温桶,那这次呢,又是因为什么?”沈承宇带着怒意粗声说道,两只眼睛危险的逼视着嘉卉,路灯下两人打闹的身影不断的在他脑海中浮现,让他异常的烦躁。
“陆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轩轩画室报了名,所以…”嘉卉的声音越来越小,沈承宇这出人意料的愤怒让她莫名的感到内疚。
沈承宇的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他拼命的压制着想要立马冲过去把那个狗皮膏药狠揍一顿的冲动。嘉卉不安的拽了拽沈承宇的衣袖,“承宇,你…”
“嘉卉…”沈承宇扶着嘉卉的双肩,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你心地善良,不去刻意防范,可这样会让某些人有机可乘的,那个家伙是缠上你了。”
“他开始找我是因为衣服,可他现在没理由再这么做呀,会不会只是凑巧而已…”
“他一个集团继承人跑到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去学画,还正好遇见了你,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情吗?你真以为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偶遇吗?!”
是啊,每次看到他都只顾着讨厌了,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情,难道…嘉卉的脑海中回响起陆离的话,“我从不是一个长情的人,而你是我唯一的例外。”不会吧…怎么可能?
“嘉卉,离开那个画室好吗?只要你喜欢,我可以买一个画室让你自己经营,或者给你请一个私人讲师,你想什么时候学就什么时候学,离开那里好吗?”
离开那里?“可是我跟那儿的老师和同学都已经很熟了,也适应了教学方式和节奏…而且…我也没有离开那里的理由呀…”嘉卉小声说道,不敢直视沈承宇的眼睛,虽然平时话不多,可是一年下来跟同学们也有了些感情,就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陆离而离开又怎么舍得呢……
“如果这个理由是我呢?就当是为了我可以吗?我实在不想看到那个家伙围在你身边的样子了。”
“陆离虽然平时痞了点,可是没有什么恶意的,而且,我跟他连朋友都不是,平时一见面就会吵架,你没有必要为了他而生气的。”嘉卉认真的答道。
“你就那么想留在那儿吗?”墨黑的眼眸中,满满的失落。
“我很喜欢那儿的环境,每次都过的很开心,还有…”嘉卉靠近一步,握着沈承宇的双手,“陆离的性格确实不太讨喜,可我觉得他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他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害我的事情,你们俩不要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
“不像是什么坏人?”沈承宇后退一步,深如墨色的眸光中流露出一丝隐痛,“你很了解他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嘉卉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摆着手。
“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一早起来还要收拾行李。”沈承宇语气冷冷的说道。
“收拾行李?”
“我住在这儿的事情被人拍到了,所以不得不搬出去…噢,对了,顺便说一句,这也是拜你口中的那个‘没有什么恶意的人’所赐,不过,你可能也无所谓吧!”沈承宇自我嘲讽的笑道。
“承宇…”嘉卉的心脏渐渐收紧,她看着沈承宇头也不回的样子胸口一阵阵隐痛……承宇,你可知道,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无法像别人一样陪在你身边一直到老,时间对我而言如此宝贵,我又怎么可能喜欢上别人?我也想时时守着你,可我不能这么自私,霸占你全部的生活,忘忧蛊的效力有限,在一起的时间越久,记忆就越深,最后也就越难以忘记,等到哪天我真的走了,要怎么留你一人独自面对呢?
翌日
沈承宇坐在床边揉着发胀的脑袋,昨晚的争执让他懊悔不已,可一想到陆离那张恶心的嘴脸又不禁恨的牙痒痒,而最让他伤心的无非是嘉卉竟丝毫不懂他的心思,他们已经错过了七年,嘉卉现在的身体状况又没有完全摆脱危险,自己为了能时时陪在她身边一直在努力,可她却对这一切毫不在意,就算明知他焦心吃醋也要坚持留在画室,难道那里对她而言比他还重要吗?想到这沈承宇的脸又阴沉了几分。
“铃铃……”手机响起。
一个低沉的声音,“沈先生,我们已经在您说的那个区域查了一个星期了,可并没有您说的那个地方,而那附近的人也都坚称从没听说过”巫族“的事情,甚至连一星半点的流言都没有,还要继续调查下去吗?”
沈承宇略一沉吟道,“再调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你们去其他地方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