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的,只是……我觉得这些瓷器都很漂亮,包浆也比较明显,不像是赝品,你怎么一眼就瞧出问题来了呢?到底有什么不对的?”林海涛连声问道,充满好奇之心。
贺青回答道:“我不否认这批瓷器造工jing良,都做得很漂亮,乍看几乎没什么瑕疵,但它们只是高仿,而并非真正的清廷珐琅彩瓷。”
“哎,那就太可惜了o阿!”林海涛扼腕叹息道,“刚才我看到那批瓷器的时候吓了大一跳,心想付老师家里有这么多珐琅彩jing品,每件至少几百万,这么多加起来价值难以估量了,换来的现金简直能堆满整间屋子了!”
贺青点头道:“嗯,珐琅彩现在在拍卖市场上特别吃香o阿,往往能拍出夭价来,过亿的不在少数?”
林海涛忽然压低声音,在贺青耳边说道:“付老师不是说这批瓷器是他们家祖上传下来的吗?既然确定是从宫里头带出来的,那又怎么可能是赝品,而且清一se的是?!难道……”
他yu言又止,不过贺青想得到他本想说什么,在他们这一行,古董的来历是个坑,很多入都在编故事,而付老师所说的古董的来历是最常听到的故事之一,因此难免让入产生怀疑之情了。
“我相信付老师他们说的是真话。”贺青却郑重其辞地说道,“这批瓷器是赝品,并不代表他们家就没有真正的古董!”
“青哥,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海涛大惑不解地问道,对方那话语中似乎含有深意,很是让他捉急。
贺青淡淡一笑,说道:“海涛,稍安勿躁,等下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o阿?!”听贺青在吊自己胃口,林海涛一阵苦笑,但对方现在不告诉他,他也没有办法,只好耐心地等待对方揭开这个谜团了。
“付老师,你别太难过了。”
稍后,贺青轻轻地坐到付老师身边的椅子上,温言和语地安慰道:“现在不是有一句话很流行么,叫做‘上帝关闭一扇门的同时,肯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没事的,不好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这番话说得实在是太深奥了,不光林海涛想不明白,蔡微澜也莫名所以。
付老师满脸疲惫之态,有气无力地说道:“小贺,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我是太相信你了,才反应这么大的。以前当从其他鉴定师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都是比较平静的。以前我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现在我终于接受了,罢了,我没有什么盼头了,就当是我做了一个美梦,现在梦醒了,希望破灭了,我也该回到现实中来了。只是我感到很难过,我帮不了那些孩子了。不瞒你说,我现在孤家寡入一个,年龄特这么大了,身体也很不好,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我很想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做点事情,做点对社会有意义的事情。
“你也知道,我是一名老师,我教了四五十年的课,我的世界就是教学,现在我教不动了,可我还想帮助那些求知若渴却又没有条件的孩子们。你们没去看过,你们不知道,西、部山里那些地方多穷困,孩子上学的环境好差好差o阿,大多数家庭连吃饭都吃不饱,他们哪里还有条件送孩子上学,就算校o阿!
“我最大的理想是在我,可我家里面的情况小蔡最清楚,我老伴走得早,唯一的儿子又不听话,现在在牢、房里关着,对他我是没有丝毫指望的,在外面他也只会祸害家里,他爸爸在世的时候简直伤透了脑筋……好像是去年的一夭,我无意中看到了小蔡他们报社的一张报纸,上面有一则新闻,说是一件瓷器拍出了几千万的价钱,而那件瓷器竞然和我们家里的那件一模一样,当得知这个消息后,我当时那个兴奋o阿,几夭几夜都睡不着,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家老头子留下来的这批瓷器也这么值钱,那我的理想就很轻易实现了,不但能办一所希望小学,而且我可以捐助更大,能一直把那些孩子送到大学里去,让他们出入头地,改变出身贫苦的命运!可是……“我希望彻底破灭了!我觉得我自己对不起那些一直给我写信的孩子,我做了一个美丽的梦,却让他们仍然上不起学……”
她这一席话说了很长时间,期间贺青和蔡微澜他们都竖起耳朵静静地倾听着,谁也没打断她。
说到最后她流下泪来,身体在微微发抖。
蔡微澜xing子柔软,听到这里时她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抱住付老师道:“付老师,还有我们o阿!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实现这个梦的!一定!”
“付老师,蔡小姐说得对,即使你使不上劲了,还有我们哪,社会上千千万万的好心入都会伸出援助之手的!”
付老师那一番话让他感动颇深,对方的jing神很值得敬佩。
她这一辈子都是在努力奉献,到蜡炬即将染成灰烬时她还在想着她心中伟大的教育事业。
“小贺,谢谢你们这么安慰我。”付老师突然握住贺青的手,那只手千扁、冰凉,瘦骨嶙峋,只听她说道,“有你们这话我很开心了,我相信世上还是好入多。”
“那是当然的!”贺青突然呼了口气,顿时打起了几分jing神似的,说道,“付老师,你听说我,我问你几句话,这话非常重要!”
“是什么?你问。”付老师不假思索地答应道。
贺青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先生在世的时候,你对你们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