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无话可说,不过对于如今琼州到底情形如何,心里还是没谱,便朝陶燊问道:“你觉得,琼州来的消息,能信几分?”素来玩世不恭的陶燊目光压根没瞧他,此刻他们正经过一处城镇,他那眼睛正往街上小姑娘大媳妇们身上瞟,听了二哥的话,有些没好气道:“你与老薛最熟悉,难不成还
怀疑他的话?”“我不是不愿意信他,只是他素来跟着南海王妃什么交情你是知道的,说是唯命是从一点都不夸张,我想若是琼州即便是刀山火海,那白荼招呼一声,他只怕也是笑呵呵带
着一家老小去跳。”陶燊听得这话,忍不住被逗笑了,然后终于回头瞧了自己一板一眼的兄长一下:“我说二哥,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你这样说把阿史那兰筝置于何地?何况你不要忘记了
,南海王向晋文帝讨封的时候,白荼在哪里。”
这话倒是提醒了陶醉,那时候白荼在岭南。而岭南当时正爆发了大面积的瘟疫。
其实,并非是瘟疫,只是到底是什么,他们终究是不清不楚。但可以肯定,当时的情况必然十分危险,但是白荼逃了出来,而且应该是带了不少人。
他们想着应该是不少人,却如何也没想到会多达上万人。这时陶燊声音响起:“她本就不简单,我如今想来,当时南海王其实处境并不是没有退路,完全没有到必需得将身份公布天下而讨封自保的地步,他这般做,只怕多半是为
了白荼吧。”他对于自己的这推理似乎十分满意,然后嘀咕道:“想着南海王那副模样,还真没看出来,他竟然是这般痴情,为了一个女人可以甘愿坐到这一步。”然后又回头同陶醉说
道:“这天下本就该是他的,我不信他没有动过这份心,如果不要这琼州的话,他的本事可以得到更多,你说这是不是爱美人不爱江山呢?”
陶醉没理会他,不过心里却是在考虑起岭南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们离开京城的第三天早上,梁家老爷子撒手人寰了。众人这才发现梁安之几天不见,而恰巧宫中的安居公主和十三皇子也失踪了。
可还没让晋文帝来得及审问如妃之时,就有宫人来禀报,如妃自缢了。而此刻在马车上的梁安之三人,已经清楚的知道,他们不能在回京城了。倒不是因为离得越来越远,而是当他们一但又这个心思的时候,那讨厌的陶燊拳头就招呼了过来
。
纵然是铁打的,他们也受不住就这样被他打啊?何况还都是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呢。
于是只得将心思放到琼州去,想象中琼州可能比他们传言的稍微好一些。
待到了浔阳,打算从浔阳直接到衡州之时,终于听到了京里来的消息。
于是三人又少不得抱头痛哭好几天。
此事虽说与陶家兄弟无关,但到底是忍不住有些担心家里。
不过很快在到衡州后,就遇到了祖父携小妹夫妻俩的车队相遇,便一齐往琼州去。而这个时候,衡州也因是去往琼州的必经之地,而显得热闹了起来。但是大家都很是担心,因为听说琼州的路早就没有了,官道上连块像样的石板都没有,更别说是到处
被草木覆盖。加上衡州人想要留住他们多赚银子,更是添油加醋的说那琼州是何等贫穷,住在山上的山瑶人都衣不蔽体,城中的百姓吃鸡鸭都十分艰难,住的地方更是被海风一吹就立
马四分五裂的木棚屋子。但即便是这样,大家还是抵不住武林大会和筼筜诗会的诱惑。再者去往琼州的,哪个不是手里揣着熟人或是亲人的信,他们满心期待的等着,总不能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心
意吧。
不过为了到时候这车轱辘不出岔子,陶醉还是听从店家的建议,重新买了他们**的车轱辘,据说在陡峭凹凸不平的山路上,很好使用。
几乎是所有的马车都换上了这样的车轱辘,然后朝着衡州的边境慢慢行驶而去。
因为衡州靠近琼州这边,即便是官道也十分不好走了。
如此,陶宜儿不由得担心起来,“这还没到琼州,路就这般难走,那琼州该是什么模样,这卫子玠也真是心狠,怎么让荼荼跟他一起受这样的苦头呢?”
她几乎是抱怨着卫子玠,一直看到了衡州边境。然后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就听见她四哥的骂声,“老子信了他的个鞋子,居然连老子的钱都敢骗。”楚珩玉不等自家娘子询问,赶紧掀起帘子,然而看到前面出了衡州边境,那立着琼州石碑的旁边宽阔大路时,一时间就傻了眼,急促的叫道:“娘子,娘子,我们被骗了!
”
可不是被骗了么?从这衡州破烂的官道尽头望去,是一条堪比京中最热闹的大街那样宽阔石板路,即便是四两马车并排而走,也还有空余方地方。
这分明修得跟那街道一般,可是衡州那些混账东西竟然敢骗他们说什么山路陡峭不说,还偶有山石坍塌,路上更是布满了青藤野草,马车行走万分艰难。
所以,他们衡州专门对症下药,做了那样的大车轱辘。
陶宜儿下了马车,这会儿只见所有的人都下来了,包括她祖父。在看到前面那条街道一般的大陆,也傻了眼。
梁安之和李星云早就冲到边境去了,就是想要确定一下是不是海市蜃楼,这是他们祖父说的艰苦之地么?这一个官道就修得跟京城的街道一般至于陶醉,他说起来也是陶家数位兄弟里颇有些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