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醒了,快把药喝了”?
雨天小心翼翼的端着药碗走进屋内,就看见唯一径自下床,似乎没有发现她似的,径直朝她身边掠过。
“姐姐,你失血过多,你要去哪?外面还在下雨,我陪你……”。
雨天的声音焦急的在后面传来,奈何唯一走的太快,她追出来,只看见拐角处一袭红裳的衣角。
“灵狐,你且守城,我会派人跟着城主的”?
身后一名玄衣男子也看见了唯一消失的方向,叹气一声说道。
“天权,快去,姐姐现在很虚弱,千万别再晕倒在外面”。
雨天焦急的催着,她恨不得自己可以去,时时刻刻陪在姐姐的身边,奈何她天生不足,无法练武,根本就帮不上任何忙。
“对了,要远远的跟着,别让姐姐发现了,不然她又要恼了”。
——
下雨的缘故,街上行人稀少。
墙角的一颗梧桐树下,丈夫用自己的手臂护着怀中的稚子,不让他被雨水打到。
稚子伸着脏兮兮的小手接着雨滴,偶尔梧桐树树上的雨滴落在了他小小的鼻尖,稚子发出了咯咯的笑声,似乎也听闻了父亲无可奈何宠溺的叹息。
身后的妻子,从腰间掏出皱巴巴的帕子,替丈夫擦去已经滴水的长发。
偶尔的眼神对视,流露着简单而平凡的温暖情义。
唯一在雨中继续向前走着,雨水打湿了她的发,她的衣,她的鞋子也而不知落在了何处?
到一处拐角之处,一个老妪倚杖侯在柴门口,手里打着一把破洞的竹伞。
一双眼睛焦急的盯着拐角,看见人来,欣喜的欲上前,之后生生的住了脚步,满眼的失望。
拖沓的脚步,不是归人,只是个过客。
“姑娘,下雨了,快进来躲躲”。
老妪看见唯一一身衣裳湿透,嘴唇失了颜色,也是好心的问道。
唯一僵硬的转了转了头,轻轻的摇了摇。
还是开口问道:“老妪,何故再此”?
“我家狗儿,今日上山砍柴,至今未归,老妪心中急呀,姑娘,冷不冷,进屋坐坐”。
“您儿子知道您忧心至此,一定会安然归来,老妪,莫要担心”。
唯一说完,又继续朝前走去,身后传来了老妪阵阵的声音,可是她已经无法给出更多的回应了。
心里的痛,可以骗过无数个醉酒的夜,却无法骗过这雨天寂静无人的街。
她不顾一切的冲到人群中,想要看看他人是怎么过的?是不是有如她这般身负枷锁,无法入眠?
是不是有如她这般在看不到边的黑暗中踽踽独行者?
是不是有如她这般天煞孤星,克亲克友?
是不是有如她这般,遇到一点温暖,死命的不放手,最后伤人伤己?
——
“……以无得故,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菠萝蜜多故……”
寂静的佛室里,声声经文,伴随着阵阵木鱼之音,可是那紊乱的节奏昭示着念经人错乱的心情。
“渡戈法师,今日的经似乎与往日不同啊”?
身后传来了男子轻蔑调笑的声音。
渡戈缓慢放下手中的木鱼,回头看见案几上那一身白衣的男子将他的经书全部扫落在地,毫无形象的坐在那里,调笑的眼眸深处全出怒火。
“相由心生,施主观小僧今日经文与他日不同,只因施主心中存有戾气,无法静心而已”。
“是吗?本座怎么看是法师自己的心乱了呢”?
天玑拂了拂自己宽大的衣袖,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就不问问,那个蠢的被你捅了一刀死了没”?
渡戈闻言,藏在僧袍下的手紧紧的握着,低下了眼眸,掩住了所有不属于活佛的情绪。
天玑似乎也不在乎渡戈的答案,伸手摸了摸摆放在一边的清水琴,自顾自的说道:
“真是个蠢的”。
想起为了给渡戈寻找一尾称心的琴,她独自一人走遍了大江南北,万里河川,可是,想想他都不禁为那个蠢货感到不值。
天玑想到这里,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也不打算跟渡戈扯皮,直接将一个青色的药**扔进了渡戈的怀中,道:“吃了吧”。
渡戈神色从容的从里面到出一粒红色的药丸,他略懂歧黄之术,知道眼前的药不是好东西,但是,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放进了嘴巴里,任由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
天玑见其利索的将要就给吃了,挑了挑眉,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你就不问问此药何物”?
渡戈并没有理会天玑,重新坐回了蒲团之上,闭上眼睛默念心经,耐心的等待噬心之痛的发作。
天玑见其不理自己,嘲讽的笑道:“此药名为噬心丸,你很快就知道它其中的妙趣了,哎,那个傻子城主本座虽然瞧不上,但好歹本座是她的师兄,怎么着也不能叫一个臭和尚给欺了去”。
看着渡边因为噬心丸的发作,身子已经蜷缩成一个球,天玑的脸上漏出了不满的神情。
“哎,看来这噬心丸还差点意思,你现在所受的痛苦,跟那个蠢货比起来还差太远了,不行,本座还得回去再研究研究”。
天玑也不不管渡戈嘴角渐渐溢出的鲜血,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双手负在身后慢悠悠的转身离去。
渡戈即使痛的想要自杀,但还是忍不住的唤道:“她……如何了”?
天玑猛然的站住了脚步,回头欣赏了一下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