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戈垂下眼眸,不去看他。
天玑见渡戈沉默,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模样,讥笑一声,直接闪身,一把捏住了渡戈的下颚,将良宵扔进了渡戈的唇中。
江湖上让人恐惧,又不敢得罪的鬼医亲自研制的良宵效果自然百倍。
渡戈立马感觉腹中升起了一股奇怪的热气,很快蔓延至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叫嚣着,需要着,渴望着。
渡戈踉跄的跪坐在佛前,颤抖的手拿起木鱼想要向往日一样诵经静心。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想,……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天玑饶有兴趣的看着渡戈深受情毒之苦,无处宣泄,颤颤巍巍口吐经言,依旧无法承受良宵爆发百爪挠心之痒。
不得不说,这渡戈还是有几分毅力的,如果这药放在自己身上,恐怕他早就将人给扑了。
“啪”的一声,木鱼落地,渡戈理智要被热浪淹没。
眼前不断的浮现出那个灼灼其华的女子,她一身红衣似火,撩拨了所有人的心;
她的眼眸深沉如海,压制着毁天灭地的悲伤;
她毫不犹豫自那片桑树下将正在讲经的自己劫走,她当时身上的温度,和发间的清香,如今格外的清晰起来;
她慵懒的半闭着眼眸,红艳的唇沾染着晶亮水渍,一张一合享受着他人喂的水果,如今,却意外的叫嚣着想要一亲芳泽。
她无情的训斥着鞭打着欺辱他的人,拉起他的手腕,将他护在身后,如今,那曾被她拉过的手腕意外的滚烫起来。
她满身风尘,将清水琴递到他的手中,难得的眼睛漏出了笑意,如今,那眉眼也是如此的勾魂摄魄。
她一身的鲜血,流着血泪,压的他唇上的温度和力量,他的心脏从未有一刻跳的那样剧烈,如今,她的吻确异常的焦灼着他的心。
……
“小和……小和……”
烈火焚身的**,淹没了渡戈的理智,那被层层掩藏的名字,就这样千回百转的低低的喊了出来。
作为练武之人,虽然渡戈的声音很低,夹杂着难受的低吟,但是天玑依然听见了。
正因为听见了,却异常的烦躁起来。
那个女孩十岁那年,师傅赐字为“和”,意在安顺平和。从此师傅走了,那个十岁的少女做了他们的城主。
他还从未唤过她的名字。
可是,如今这个名字竟然被眼前这个和尚在如此的境地轻唤出声,似乎柔肠百转,穿透千千万万的结,掷地有声。
“小和……小和……”
那声音还在难耐的继续。
“天玑,你在做什么”?
突然,女子厉声传来。
渡戈充耳不闻,他的眼前只有那一身红衣的女子。
天玑回头,回眸媚笑,撩拨了一下额前垂落的发丝,道:“小灵狐,你也来看望小和尚”?
雨天一看渡戈的模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感情这天玑又拿渡戈来试药了。
“解药”?
小小的雨天,身上却有着不容拒绝的气势,天玑虽然武功医术都不错,但是也是有些怕这个小狐狸的,得罪了她,什么时候被坑死的都不知道。
天玑本想监守一下,好弥补一下自己那颗经常被雨天打击的小心脏,奈何,还没坚持十秒钟,就败在了雨天莫名诡异的眼神中。
“拿去,拿去”,天玑没脾气的将药**扔进了雨天的怀中。
“你又何必折腾他,让姐姐知道了,又得恼了”。
“那个蠢的,她恼不恼跟我有关系”,天玑没好气的说道。
要不是师妹护着,他真不介意将这个和尚折腾死,自以为心怀天下,却看不见身边人受苦;自以为心灵通透纯净,却却暗搓搓的耍手段;自以为普度众生,却为了那些人渣将匕首毫不犹豫的刺进了她的身体。
这样的人,何必如此紧握?
真不懂,蠢的就是蠢的。
“你又何必嘴硬,你如此还不是因为心疼姐姐”,雨天似乎明了一切,也不与他多话,“往后你也不必如此,姐姐让人放了渡戈”。
“放了渡戈?她舍得?”
“当真,天权亲自亲自带回的命令”。
“哈哈哈,这个是近些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快快快,让人将这个臭和尚扔出去,老子早就烦透他了,今晚必须再研制几种毒药,庆祝,庆祝”。
天玑眉开眼笑,似乎真的很开心。
服了解药的渡戈神智已经清醒,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就听到雨天的话,突然像是吃了满藤的青葡萄,酸涩的感觉来的突然而凶猛。
“法师,以后你自由了,开心吗?”
雨天看着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渡戈,柔声的问道,似乎是真的问他被禁了多年,终于可以自由,开心吗?
渡戈:“……”
开心吗?他应该开心的。
如此,他又可以为苍生传经布道;他又可以替国家稳定边境人心;他又可以做回那个人人敬仰的活佛。
开心吗?
可是,他的心确像被人削掉了一块,再也无法完整。
“小僧想与城主道别”。
既然要走了,那就见最后一面吧,不知她的伤是否好了,那一刀,他用了全力,他想要看看,看着她好了。
“不必了,法师的心太大,装着万千百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