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栀转头看了遇钊一眼,正好四目相对。遇钊笑眯着眼,光射出来,掺着食欲。在鬼精的同事面前,她没避让,而是正视着他,对答说:“你们快吃吧,还有心思斗嘴啊。”然后她低下头,专心致志用勺子去挑鸡蛋布丁,送进嘴里,入口即化,口齿生津。她看看小焦,想赞他点的不错,又看看小郝。他们都咀嚼着。遇钊正对面前的那片生蚝下手,剔出来,放在嘴里,抿着的唇油亮亮地,蠕动着。不知何故,她联想到遇钊是否像钱晓星在她身上那样,在小郝身上折腾。
“我准备改名了,不叫charles了,”遇钊已干完那蚝,聊起了股市,“改叫仓又加错,或者叫,加仓又错。最近下手总是很准,总是中彩,一卖就大涨,一买就大跌。”柳栀不语,因为她猜不透遇钊是不是暗示她还钱。小郝笑问:“这是日本名还是西藏名啊?”遇钊一本正经地答:“明显是西藏名好吧,这么雄性的名子,康巴汉子强壮得很,要是日本名子,应该叫……”他想了一下,又断断续续地抖包袱说,“叫加疼先生,不是常青藤的藤,是疼痛的疼。加疼加疼,加仓很疼……或者叫仓又空,仓井空他哥。或者叫……”
柳栀憋不住地笑了。小焦笑道:“干脆叫加仓疼又错得了!”小郝也笑得不轻,说:“遇总老是谦虚,其实真正是实力派。不信找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larissa你随便点一个绿色的股票,遇总立马能将它变成红的。”柳栀用手扇着风说:“好,好!笑死了,我又要笑出马甲线了。”遇钊笑容可掬,好像与小焦较劲,赢回了一局。他来了劲头,又提起基因公司的胖董秘:“客户夸柳栀的名字好,好听,其实是变相说我的名字不好听,怪。主要是我的姓少见。”他夹了点鱼肉放嘴里,拿纸巾擦了下油嘴,边嚼边说:“别人问我怎么写,我一般这样介绍:遭遇的遇,的钊,有点抝口对不对?你经常遭遇到遇钊,你也经常遇到遇钊,我们无处不相逢。”er举杯提议:“遇到遇钊是我等的福气。嗯,敬charles遇总加疼先生!”小郝明亮地笑道:“干杯!遇总顶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今晚我们都是加仓很疼!”四人碰杯,快乐地各喝了一口。
小郝扬了下脸,将头发甩到身后,说:“我们算好的了,近水楼台。如果连遇总都炒股失利,那可以想像有多少散户成了炮灰?”遇钊撑着胳膊肘,下巴撑在交叉的十指上,嗓音有些低沉:“相对来说,我们是多一些内幕消息,但影响股价涨跌的因素太多了,靠内幕消息炒股并不靠谱,反而是炒房的收益更确定。虽说炒房更靠谱,其实也有内幕消息的,就是那些政府官员,他们知道区域怎么规划、地铁怎么修建,靠这些内幕信息提前买房,才有超额回报。”话题又转向了饭局必谈的房子。他继续叹道:“所以说加仓错加仓疼都不算什么,没有买房才是真错真疼。我当初如果选择炒房,早实现财务自由了,还在乎什么狗屁董事总经理?一步错步步错啊,买对很重要,真的真的很重要。”
爱是明智的,恨是愚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