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一阵沉吟,说道:“好,我现在去看一下小兄弟,只要他没性命之忧,咱们就暂时不与鸠山夫翻脸。”
“帮主,你这样做至于吗?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那姜老大又突然说。
“姜老大,这事是我的主意,怪不得你,就算是让你白白走了一趟吧。”壮汉说完,迈大步往外走去去。一些帮众大叫:“帮主小心。”“你们不要担心。”壮汉没有停步。
不说汉子这边安排人手接应,却说壮汉之前一直惧于鸠山夫的武功,一直一副懦弱之态,此时心念一转,心下反而无惧。
屋下一条沙子大道直通向南面海边,壮汉迈开大步往前直走。
小岛地势就像一个平缓的山坡,西北是山头,绿树葱茏,东南是山坡,树木较稀,上面建了很多房子,下面是庄稼地,延绵约有数里。而这条沙子大道,就约略在山坡的中间,穿过房屋与庄稼地。
冬日的夜晚颇为漆黑,空中总是飘着阴云,只有时隐时现的稀疏的星光,但沙子泛白,路径却算清晰。
位于沙子大道海边的尽头,是布满礁石的一处沙滩,沙滩上建有一座石屋,曾是帮中的一个瞭望哨,但这十余年来帮中没有什么大的争斗,这个瞭望哨自然而然的改变了它的用途,成为了帮众闲时用来休闲玩乐的场所。
鸠山夫来了之后,壮汉考虑到他的海盗的身份,就把他安排在相对偏僻的这个地方,远离密集的居住地。而这里距离最近的庄稼地也隔着一片防风林。
迷迷糊糊中,乔衍醒来了,他发觉好像身处一座石屋,身上倚着石墙,地上是柔软的沙子,他听到了海风的呼啸,拍岸的涛声。
细小的石屋好像分为两进,他所处之处是第一进,抬眼就能望到门外,里面的地势又高了一级,好似是一个细小的间子。
他思考刚才发生的事,他想到了被绑在间子内,之后被人掳到一个海岛上,之后又见到了鸠山夫;他又想到了那座灯火通明的房子,想到壮汉、汉子、姜老大,跟着又想到鸠山夫与汉子握手……
于是,他想到鸠山夫旋风般的出现在身前,他就好像立即晕了过去。
他身上仍然绑着绳索,身上拷打的伤口正火辣辣作痛。
突然觉得身上的绳索很松,随意动了一下双手,绳结没有解开,但这些绳索只是很宽松的套在身上。
他不知道绳索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宽松,感觉是人为,但想不到是谁。
他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但他也不去想,只是本能的想解开绳索走出去。
突然想到鸠山夫,他哪里去了?会不会就在附近呢?
他是被那些汉子赶跑了?又或是去了什么地方?
总之,他觉得鸠山夫是危险的,绝不会轻易的远离。
想了一会,突然感觉喉间有一阵不一样的味道,凉凉的、馨香的,又有点滑滑的,而且满肚子都好像充刺着这股味道。这个味道让他神采奕奕、神清气爽。
原来他一直精神清爽,就是因为这个味道。
他第一感觉是吃了药丸,而且是一种异常罕有、珍贵的药丸。他懂得一点点医术,对这个药丸的功效自是有一点了解。
可是,是谁喂我药丸呢?
他松开绳索走出门外,想察看四周环境,眼前突现一个急急赶来的人影,几乎撞了个满怀。
来人一把将他抓住,惊喜的叫:“是你?你没事么?”
这人自是风风火火赶来的壮汉。
乔衍听得壮汉的声音,吃了一惊,他知道那姜老大就是奉他的命令去捉他。
可是他的声音,又是那么的善意,这是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要抓我?”乔衍大叫。
“我……我现在就送你回去。”壮汉抓住他的双臂低声说。看了一眼石屋,又低声问:“鸠山夫哪去了?”
他为什么会问我鸠山夫的行踪?他不知道,我怎能知道呢?
乔衍狐疑的瞪着他,说道:“我不知道啊。”
“好,你是不是他的同伙。”壮汉压低声音问。
“他是逼咱们给他建立基地,但咱们并不是真的想与他合作。”乔衍如实说。
对于乔衍说的基地、合作感到疑问,但壮汉感到此时不是细问这个的时候,只要乔衍不是海盗就够了。
“鸠山夫先生在里面吗?”壮汉突然放开双手向石屋里面说。
他感到奇怪,为什么乔衍自己走出来鸠山夫却不在身边。
石屋里面没有人回答,耳边只有海风浪涛的声音。
“鸠山夫先生在里面吗?”他顿了一下,又重复了一句,但是回答他的仍然好像只有风涛的声音。
壮汉感到遇到了一个谜,与乔衍一样对眼前发生的事都好像一个谜一样。
停了一会,壮汉目光灼灼的望着乔衍问:“你真的不是他的同伙?真的不是海盗?”
陡然之间,乔衍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他的家人、一些亲朋戚友正在把他看作海盗。母亲的话好像从来都是对的,甚至会让他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已是不是海盗。
去得意楼,撞伤了钱化与董盛,在牢中与鸠山夫一块逃脱,还把鸠山夫引来了自己的乡村,等等这些,的确不是他心中安静生活的行为。
而自己的确是与鸠山夫商量过基地的事,难道就真的一点也不算他的同伙?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