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衍受壮汉一振之力都晕了过去,况且是鸠山夫这能击石如粉的一掌。若不是他体内蕴藏的若有若无的内力,十条命也完了。
或者是伤得太重了,“风车”没有及时转动,直到他又感到那股药丸的味道,感到那沁入心脾的清凉,才渐渐有了意识,并慢慢醒来。
睁开眼的时候,并没能立即站起,甚至没有说话的气力。听到激烈的厮杀,但身体的每一寸都不能动弹。
清凉浸透了他每一寸肌肤,而又有一股气体慢慢的在丹田凝聚。而后凝聚的气体开始从丹田散发,冲上五脏六腑,到达掌心。这时力量已有所恢复。
他想站起,但微微用力五脏六腑就如刀割般疼痛,体力也不足以支撑他站起来。
丹田的气流越聚越多,到后来甚至顶上了胸膛,于是,“风车”突然转动,掀起的阵阵气流拍打着五脏六腑,不是疼痛,而是觉得甚为舒服。
一会“风车”渐停,他尝试用力,五脏六腑居然不再疼痛,就腾的站了起来。
看到乔衍冲上来,鸠山夫蓦然住手,眼睛瞪得似铜铃,惊奇、疑惑,甚至有丝丝恐惧。如果说上次为壮汉震翻醒来是因为壮汉的功力不够高,但他对自己的功力是没有疑问的。
这像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乔衍即便大难不死,也会气若游丝,要在床上疗养一段时间才对。
可他生龙活虎的,好似他那掌是击在石头上,而不是击在他身上。
壮汉已接近昏迷状态,甚至已不能辨别乔衍的声音,但是他能感到场上有了变化,感到鸠山夫突然停了手,厮杀的声音停了下来。
他此刻只能祈求奇迹出现,他的众多兄弟不会命丧鸠山夫手下。至于日后能够继续依赖海岛营生,他觉得是没可能了。
汉子见乔衍居然能够醒来,惊喜之下又甚为担心,心想他能够即时在眼前消失就好,那样就不会因为他们错误的决策为鸠山夫所害,他们的良心都会好过点。
他并不奢求这个鸠山夫口中的叛徒能助他们击退强敌。
“你快跑,这里的事与你无关。”他嘶声大叫。
眼前的情景早已让乔衍惊呆,地上鲜血纵横,数十人或呻吟或无声的躺着,宛如人间地狱。
在他看来,出手如此狠辣是不可原谅的,即便他已领教过鸠山夫的狠辣。
他甚至没有听到汉子的嘶叫,他在定定的瞪着鸠山夫,恨不得立即把鸠山夫绑了,让他过回以往的牢窗岁月。
鸠山夫也是静静的瞪着他,一只细小的眼睛有着野兽一样的光芒,让人看不出是狠毒还是恐惧。的确,少了骄横之后的目光,流露的只有平静、狠毒或者是恐惧了。
那个姜老大也是冷冷的盯着乔衍,在他眼中,乔衍只不过是一只小绵羊,是送到鸠山夫手上的猎物而已。因为轻视,眼神中又有点不屑。
剩下能站着的十余名帮众,都或轻或重的受了伤,无力再战。他们刚才奋不顾身是想拼斗到最后,但鸠山夫已停手,虽然满腔怒火,但知道上前没有意义,开始救治倒地的帮众。
帮中没有受伤的好像只有那个姜老大,在当前情况下显得不能掩饰的另类。但是他感觉没所谓了,更感觉不需要惺惺作态的强辩,他觉得这个帮派已经消失,帮主也已经消失,当然是不必惺惺作态了。
“鸠山夫,你怎可随便伤人?”乔衍满腔怒气,但是他觉得必须质问,他觉得可以怒,但不可以轻易发火,发火不利于事情的解决。这样试探一个人的良心也是出于他的性格。
“小子,咱们很有缘啊,咱们可以继续合作,以后我是帮主,你就是副帮主。”鸠山夫客气的说。
“鸠山夫,你现在不要奢望做什么帮主,束手就擒,到官府投案自首是唯一选择。”乔衍说得也很客气。他觉得这是对鸠山夫最好的建议。
“哈哈哈。”鸠山夫突然纵声狂笑,乔衍的话又让他想起那些牢中岁月,那些没有自由生不如死的禁祻,足以让他忽略所有的顾忌。他的骄横又出现,恶狠狠的目光又出现,原本有的一点合作之心消失了,感到受到乔衍极大的侮辱。
“进去坐牢的应该是你而不是我,只有弱者、懦夫才会受到禁祻。你就是弱者、懦夫。”鸠山夫笑过之后大声的咆哮。
“只有弱者、懦夫才会滥杀无辜,鸠山夫,你就是十足的弱者、懦夫,牢窗就是你最后的归宿。”乔衍针锋相对。针锋相对并不是他的性格,但眼前的惨象,已经让他说话不可能谦虚。
“嘿嘿嘿。”鸠山夫怒极而笑,而笑声中隐藏着杀机。
他没有立即动手,并非他不想立即杀乔衍,而是乔衍受伤后的表现,让他忖度怎样小心行事。
他一边笑,一边眼似铜铃瞪着乔衍,想从乔衍的脸上知道受伤后能够这么快复原的原因。
以他的经验,即便乔衍身负深厚的内功,运功疗伤也要数个时辰。这还是相对拥有极高的内功而言,功力稍差的可能需要数月才能痊愈。而乔衍从倒地到现在,最多只有小半个时辰。
假若乔衍的痊愈是因为内功深厚,那么他岂不是接近了那些人的境界?可是乔衍明明只是普通的乡下小子,不懂一点武功招式,甚至内功也若有若无,怎么可能与那些人沾上边儿?但既然不是,那他醒来又是为什么呢?
他只是对乔衍去了顾忌,但发自内心的惊惧是抹之不去的。
既然乔衍白受他一掌都能轻易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