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海沙想了一下,说道:“帮主能不能透露所想何事?”他有点舍不得两日不能与乔衍促膝谈心。
“这是关于晚辈武功上的事。”乔衍爽快的,不涉及经书,乔衍当然不会隐瞒。
迭、区两人同时想:原来是为了闭门练功。他们都是练武过来人,当然知道闭关练功的重要性。均又想:假若他又练出什么新奇武功,真是可喜可贺。
当下都首肯乔衍的请求。
“晚辈还有个请求,请两位叔叔同意。”
两人均想:他已经闭关了,还能请求做什么事呢?
“帮主还有什么请求请说。”迭海沙笑眯眯的。
“晚辈想请两位叔叔日后不要称呼晚辈帮主,就以小子相称。”
“这不叫帮主怎么行,你可是咱们海沙帮的帮主。”迭海沙脱口而出,显得有点意外。区云帆本欲脱口而出的话与迭海沙一样,见迭海沙说了,也就是动动嘴皮子。
“两位帮主德高望重又是长辈,晚辈做帮主已是很大的僭越,怎能再在帮位上与两位叔叔分高下?请两位叔叔答应晚辈的请求。”乔衍当时盛情难却做了这个帮主,以为就当它是个称呼,与帮众一道为帮派出点力,哪知别人对他都毕恭毕敬,感到不妥。
两人都知道乔衍的好意,但帮派等级分明,帮主就是高人一等,怎能与他称小子这个贬义?不禁都是沉吟未答。
乔衍读的经书相对不少,思维还算敏捷,想到了两人的意思,道:“两位叔叔若然不想称晚辈小子,那就称小兄弟。”他想到区云帆称迭海沙为大哥,迭海沙则称区云帆为帆弟,他们当时的身份本来就是正副帮主,那么叫他们称他小兄弟,当可答应。这样一来,他这个帮主的威严在他们面前就会弱不少。
两人都是莞尔一笑,对乔衍这个建议大为赞同,跟着都哈哈大笑起来。
海岛背面有数座独立的房子,西面是帮派的议事大厅,北面是青翠的树林,南面不远就是岛上最大的建筑群。
这些屋子依然是土墙茅顶,与南面的建筑没有太大两样。
但显然,这里更静,环境更优雅。
不消说,这就是海沙帮几位帮主住的房子。
乔衍住在最东面一间,距议事大厅最远,也更近树林。在这里,能够听到拍岸涛声,当然也与其它地方一样,能够闻到风中那股浓浓的腥味。
乔衍准备独立两日,当然是为了身上的武功。他不但要想为什么吃了药丸,他就突然会穴流倒转、一泻无痕,为什么药丸的力量一过,这些现象又会消失。他必须尽快打通绿光线上标注的提托穴,他不知道打通了这个绿光线上唯一未通的穴道是什么结果,但他也隐约的感到,对于经书上写的一泻无痕是很关键的。
当然眼前也是关键时刻,他担心鸠山夫还会回来。
此时此刻,他只能将心中的思念压在心底,水石竹、家人、长庆的情况怎么样了?他只能顽固的将这些思念压住。他此刻没有那种力大无穷的感觉,但是他能期望鸠山夫对他仍然顾忌,一时三刻不敢返回。
很奇怪,他很少去想心中的神仙、绿衣少女,或者他抓住了行动的关键。他始终记住绿衣少女给他说过的一句话:能不能练成经书上的武功,看造化。他必须一心一意的去努力,让造化得以神奇的出现。而除了努力,他还能怎么样呢?
或者正是因为这样,他觉得坚定的去努力比胡思乱想更重要。
他静静的坐在屋子,从打通第一个穴位想起,他想到那个白鹤一样的大鸟让他想到穴流倒转,想到那夜竹花的香气,想到用竹签刺穴位的情景……他一一去分辨,为什么这些时候,对应的穴位会贯通?而眼下又该怎么做呢?
其实数个月来,他无时无刻不记住打坐,不管是星空灿烂的夜晚还是阴雨连绵时刻,从打坐时积累的经验看,他感到经书中说的星气不单纯只有在星星可见之时才有,即便在阴雨天,他打坐时仍然能感受到那种来自天上的气体在进入体内,一点一点的在体内积蓄。
不过他感到打坐的最佳时间是在黑夜,而且越夜越好,此时万籁俱寂,他几乎能感到真气会一点一滴的在体内凝聚。他隐约感到这很对经书上说的“星夜季五”,但“尔黑花开”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曾经想过是不是在打坐时最好在尔黑花开的地方?但尔黑花又是什么花呢?
而且他在沁入心脾的无心竹花香氛围打通一个穴道时,他大胆的设想尔黑花可能是泛指夜晚开的花,可是他连续的在无心竹旁打坐,以后的穴道却像没因此打开啊?
他一边搜索枯肠的想,一边等待夜晚的降临。中午与傍晚有人送饭来,他顾不得礼节,草草的吃了便即将送饭人支开,其它的谦虚啦、客气啦、负疚啦等等念头都统统的逼自己忘记。
其实这些送饭人也得到迭海沙与区云帆的指使,不能打扰乔衍,他们送饭来后都会很识趣的离开。
接近农历十一月的天气,三天当中大约有两天都是阴沉的,只是北方大雪纷飞的时候,这里仍似是秋末,仍然不知寒冷为何物。
其实我们都有一个错觉,在近水的冬天会更加的寒冷,而近山才会温暖。大海无边,深不知底,却是调整温度的甚佳环境,不管海面上经历了怎样的寒冷与酷热,因为它的体积,它的恒温都不会有太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