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天气很冷,潘道看似不在意的问话却如温泉流进虚竹的心田,让他的眼神瞬间有些飘远,好似期待,又好像逃避。
&林已然是我的家。”虚竹最终坚定内心,他看着潘道悠悠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而后问道,“潘公子,你是否知道我父母的下落?”
潘道摇头,并没有告诉虚竹实话,既然虚竹已经选择了自己的道路,那么就不要在让他徒增烦恼。“不错,但我却不能明确告诉于你。提及此事也只是和了悟大师的一番谈话,让我心生感慨,所以就问问你,看看你的心思?”
虚竹没有防范之心,以为真是如此,默然的点头,颇有一番伤感。“原来如此,不过潘公子,你既然不能明说,但肯定会有线索,还请告诉我,也好让我前往寻找。”
潘道看着若有所思而真诚的虚竹,知道他开口很认真,不由的道,“我虽然不能明说你的父母是谁,不过我有一线索,那就是你身上腰背之间的香疤,或许和此有关也不一定。另外,我也可以告诉你,当今天武林中与小孩最有孽缘的那个人就是你的母亲。如果你想知道关于更多的信息,你可以去山脚下询问一对名叫乔三槐的夫妇,她是你的接生人。”
虚竹身子一震,瞬间相信了潘道的话,只因为自己身上的香疤生长的位置颇为隐秘,自己也从未有和别人说过,而潘道可以清楚的说出来,可见一定清楚自己的身世。想到这里,虚竹也确信对方一定是说的真的。
&谢潘公子的提醒,小僧感激不尽。”虚竹施礼。
&竹,既然你已经一心向佛,为何还要寻找他们呢?”潘道虽然了解虚竹的心理,但有时候还是听他说出口才是真正的理由。
虚竹想了想。“斩断他人的贪嗔痴容易,但斩断自己的却很困难。我虽有心向佛,可如今终究还是个凡人,父母亲情,血脉传承,唯有体悟了方能真正放下。”
潘道不在说什么,对于虚竹的理解他其实并不是很明白,两世为人的他知道什么是自己心中最在乎,这才是最重要的。
虚竹领着潘道走至玄苦大师的禅房,只听里面传来一声大喝。乔峰宏亮的声音传来,“师父,弟子实不知如何是好。身为丐帮之主,当以丐帮发展为重,以数万兄弟的安全所考虑,但弟子却也深受少林养育之恩,实不能袖手旁观。还请师父教我。”
玄苦苍老的声音响起,“峰儿,你能有此心说明你内心的善良。然而为师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你之挣扎还在乎星宿派的强大,少林之劫已是在所难免,无论你是否前来支援,那都会发生。这样又何必在徒增伤亡。不如留下有生力量,也能阻止对方的崛起而努力。”
乔峰断然反驳,“可是师父,少林与丐帮关系良好。几十年来一直是亲如兄弟的盟友,现在少林有难,弟子却无能为力。从而无所做为,实不是英雄所为。而且丐帮之中野心者颇多,弟子也怕一旦少林失去天下正道之首的威慑力,身为丐帮之主的我有些事也不得不做。”
玄苦则道,“生死幻灭,轮回常定,兴衰有别,世间的因果自然早已有了注定。峰儿,你只要凭你的本心做事即可,想我少林建寺到如今,几百年的时间过去,其实也有危机无数,不一定度过了嘛。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乔峰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玄苦打断道,“外面的施主,你听也听得差不多了。现在可以进来了吧。”乔峰精神微震,虽然他也注意到了外面来人的气息,但却并没有意外。
潘道整理了下衣衫,推门而入,入眼就看见一名老僧盘坐一边,而乔峰正跪在他面前,态度颇为诚恳。“小子见过玄苦大师。”
眼神从玄苦大师的身上转到乔峰,转了一圈然后又盯向玄苦大师,见他一脸慈祥的模样,就像个和蔼的老头。全身上下散发出一阵佛门的气息,怪不得当年丐帮之主汪剑通,少林的玄慈会让他成为乔峰的授艺恩师。
虚竹上前,双手合什作礼道,“玄苦师叔,小僧奉方丈之命领潘公子前来。”玄苦回礼,“即是方丈之命,玄苦晓得了。”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潘道,而后又道,“潘施主,不知找老纳有何要事?”
潘道看向跪在地上的乔峰,接口道,“我有一事相告,其实我也是为乔峰而来。”玄苦不露声色,他相当平淡的看着潘道的示意,明白了他的要求。“峰儿,虚竹你们两人先行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得进来。“
乔峰浓眉一皱,他看着潘道闪过一道精光,但却十分听话的起身,“师父有命,弟子自然遵从。”虚竹也施礼道,“小僧先行告退。”
潘道看着两人退出并且关上禅房的大门,转向玄苦大师道,“大师,我在门外听到了你和乔峰的一些对话,大师的为人着实让人敬佩。”
玄苦则摇头,“因果业缘,不应如是,顺其自然就可。老纳不过是听从方丈的指示作出决定,对于自己的想法却也没有那么高尚。”
&师实诚,更且的高洁。”潘道由衷的赞叹。玄苦叹了口气,方才道,“少林立寺百年,几经沉浮,此次大劫也是命中定数。况且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才能更加辉煌,这样也不必再让丐帮的人为我等和尚无辜送死。”
潘道点头,对于少林此次的做法也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玄苦大师宣了声佛号,进入正题的问,“不知潘公子找老纳有何要事,还与峰儿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