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忧,依我看,这差事得先她同意了才行,不然怕是没人敢出来接手,”黑大婶提醒道,“就好像我们乡下,要是没有长老的同意,是不准有人出来谋生的,除非缴出大部分的银子。”
“为何?”柳无忧扭头轻声问道。
“这也是多年的惯例了,很多年前,帝上征兵,一个村子根据多少人来征,要是不够数就抓小的上战场,所以怕出去谋生的人跑了,所以才会这样的。”
“可是现在是太平之日……”
“话是没错,可这是旧制虽废,可是影响犹在。”
柳无忧从那些人的眼里倒是看出一个胆怯,这张徐氏人高马大的样子,确实彪悍。
“张伯娘,如何才能请得动你呢?”柳无忧就不信说服不了这个张农妇了。
“好说,”张农妇叉着腰,坐在了凳子上,双脚劈得开开的,说道,“我要地里收成的一半,否则休想请动我的人。”
柳无忧一听,不禁想仰天大笑了,真是好大的口气,这是想要走她一万五千两银子呢,可真是异想天开了,“如此,那我就不打搅各位了。”说完,柳无忧转身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张姐,人走了,”有人提醒张徐氏。
可是张农妇却故意扯开嗓门,喊道,“走就走了呗,我就不信她一个人一双手的能把这么多地都给种了,你们就等着发财吧。”
白日做梦,柳无忧冷笑了一声。
“忧忧,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我明天就要去乡下了,想要帮你也是有心无力啊,这么多的地,一千株牡丹,可怎么种得过来,牡丹盛会,那可是朝廷最大得盛会啊。”黑大婶颇为着急,她最想要天佑和柳无忧过得好了,眼下却被人手所阻碍。
“东家不行,就去西家问问。”
“那二井媳妇就是西头的,也是爱刁难人的,看来想要在京郊请人,怕是有些难了,”黑大婶的担忧不无道理,可是遇到困难就这么轻易放弃的话那就不是柳无忧了。
一路沿着地头往庄子的方向而去,柳无忧这才发觉自己买的田地远远比自己想得要多。
想到天佑就用了一天得功夫就把地刨好,这动作也未必也太多了,估计和那龙卷风相提并论了。
“七婶娘不必气馁,回去我问问天佑看,他一个人肯定是没那么快刨地的,肯定是有人帮忙了。”柳无忧加快了脚步,着急回去问天佑,已经没多少时间可浪费得了。
回庄子的时候,正好碰上要出门的天佑,他没来及隐藏,只好装作大大方方地问道,“你不是去了东头请人帮忙了吗?怎得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话问得柳无忧十分奇怪,好像不想见到她回来一样,又见他焦急的样子,便问道,“你这是要出去?”
天佑滞了一下,俊朗的脸上浮现一丝不自在,“没……没有,我就是想去看看咱们的那些地。”
柳无忧拿眼睛瞅天佑,看地?那些地有什么好看的,“你不会骗我……”
“忧忧,你不是有事情问天佑嘛,”黑大婶看不得天佑被为难,连忙搭了一腔,将柳无忧的注意力分散开了。
“丫头,你有什么事情我?”天佑感激地朝黑大婶点了点头,这边故作轻松。
“我去大嫂那里的时候,你把地都刨了,我问问你看,从哪里找来的人啊。”柳无忧也不咄咄逼问了,天佑要是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那是迟早会被发现的。
“都是那些大婶大娘帮忙的,他们反正也是闲着,所以都愿意过来帮忙。”天佑不假思索地说道。
说得什么鬼话呢,柳无忧脸一沉,不悦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呢。”
“我骗你?丫头啊,这话从何说起啊。”天佑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只看到柳无忧身后的黑大婶拼命朝自己摇头,但是不得她的意思啊。
“我和七婶娘刚刚从东边张家村回来,那里的人迫于压力没一个敢来的,你倒是与我说说看,你哪里来的魅力能让她们帮你翻地。”
柳无忧话音落下,天佑才知道黑大婶的用意,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这下子要自圆其说,还颇有难度。
“爷,您怎么还在这里?”墨风从外边着急地寻了过来,“这人都来了,急着找您呢。”
天佑转身朝墨风扫了一眼,墨风才发觉柳无忧也在场,顿时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夫……夫人,您也在啊?”
“我不应该在么?”柳无忧笃定天佑和墨风有秘密,而且还不想让自己知道的。
“小人没那个意思,夫人误会了,”墨风急忙澄清,笑道,“日头怪烈的,小人以为这个时候您应该在屋里歇息才对。”
“你的主意甚好,只不过……”柳无忧将眸光从墨风身上转移到天佑的脸上,疑惑问道,“爷,到底谁来找你了?”
墨风给这才知道自己坏事了。
“没什么人,丫头你听错了,是墨风叫我去田间看看,把那苇塘给垒一下,免得外边的水进来,让你白白花了心思。”天佑说完,朝墨风皱了一下眉头,墨风急忙答应,“是啊,夫人,这京郊,能有什么人会来啊。”
“你们两个是想把我当猴耍呢,我长耳朵了,听得清楚墨风在说什么,”柳无忧气不打一处来,两人这般相瞒,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亦或是那人是自己不想看到的。
难道是都敏郡主来了?柳无忧一阵瞎猜,更是不肯就这么放过天佑了,她走了过去,郑重其事地问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