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知道慕玲是怎么死的,也知道她因何而死,但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
现场保护的很好,慕玲和她娘死相很凄惨。
那不入流的杀手杀人手法令人骇然,尸体被摧残的很厉害。
她们浑身上下都是刀伤,真正厉害的杀手通常都是一击毙命,哪这么复杂
不过他倒是跑得快,呵呵。
象征性的现场勘察了一下,由于很久没有下雨的原因地面很干,所以没有留下脚印什么的。
她们母女离开村子之后去了哪里村里的人也不知道,在外边流浪了几天,认识了哪些人,这是衙门需要查的事情而不是她。
以前的案子慕清歌都表现的很热心的样子,至少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
苏荃看得出来,她对待这个案子的态度很漠然。
最后的报告出来,慕玲身上被捅了十七刀,致命伤在胸口。
她母亲23刀,也是被刺中要害而亡。
交了报告之后,她就走了,不像以前那样还留下来帮忙一起找凶手。
苏荃有些奇怪,略一犹豫之后提醒她道:“丫头,我知道你和慕玲之间有些过节,但是这些情绪不要带到公事中来,这会影响你的判断。”
慕清歌顿了一下,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她没有告诉苏荃她是因为知道慕玲的死因才这么淡然的。
更没有告诉他,她借刀杀人慕玲自食恶果。
因为苏荃说的本来就没错。
回了村子,村里的人似乎都不知道慕玲死了的事,这件事情也许是苏荃打了招呼,所以被衙门给按下了。
衙门现在一个个都在想着法的巴结苏荃,他一个小小的要求,自然竭力满足。
天快要黑了,来帮工的人在院子里坐了好几桌,有的大人也把孩子叫来了,其中就有她的徒弟。
慕清歌手一挥,傻徒弟们一个接一个的跟上去,惹得院子里的大人们频频大笑。
设备不齐全,道具不齐全,慕清歌无语望天,要是她一个人的话也就将就将就了,可是这么多人啊。
那边啥时候才能完善啊?
“师父你看月亮做什么?都躲乌云里了。”傻徒弟慕深道。
他是一群人里进步最快的,鬼精鬼精的,喜欢偷懒。
“别说的像是被我吓的一样,我没这么吓人。”慕清歌翻了个白眼:“你今天要是再偷懒的话就明天早上再回去吧。”
“……”慕深抹了一把脸,跟着慕清歌一起望月亮:“是,师父。”
这惆怅的背影顿时惹得其余几人不由哈哈一笑。
“师父,你到迷江镇去了,是不是就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回来啊?”小徒弟慕晓拉着她的袖子,他年纪小,身高知道慕清歌的胸口。
“不一定。”慕清歌道。
“诶师父你给我们讲讲你的事情吧,你以前学武的时候的事情。”
“嗯嗯是啊是啊。”
大家伙都跟着附和,就连慕南也是,他也想知道慕清歌学武的时候的事情。
慕清歌垂眸,她学武的时候的事情吗?
她那个时候,可比他们残酷多了。
指着地上的枯木,她微微一笑:“我没什么故事,不过我可以跟你们说一些别人的故事,都坐下吧。慕深,生火。”
“……是。”慕深翻白眼,他算是被师父记住了。
生了一堆火,一群人围着火坐了一圈,慕松很自觉的坐到慕清歌旁边,坐之前给慕清歌擦了下木头。
慕清歌朝他一笑,今天的她,尤其是现在,似乎多了几分多愁善感。
“那是我认识的一个很厉害的朋友的故事,她也是一个习武之人,不过跟你们不一样。”她说的是自己的故事,却要站在别人的角度来说。
有一种淡淡的忧愁,在心里盘旋。
所有人都静静地听着,没有打岔,她接着道:“那人从小无父无母,从她开始记事起,就一直伴随着杀戮与死亡,死神为伴。
那是一条用鲜血和生命铺就的路,她成于此,亦败于此。
从睁开眼睛时起,她看到的世界就与常人不同,几百个被选中的孩子,在一片无人踏足过的森林里,自相残杀。
她们每天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对手,还有森林里无数隐藏的杀机,毒虫,毒蛇,黑瞎子什么都有。
为了活下去,杀掉敌人,踩着敌人的尸体,从森林里走出去。
几百个人,她活了下来,其余人全都倒在了那里。
可是这不是幸福,更不是结束,只不过是另一种残酷的开端。
你们知道杀手,那知道杀手是怎么训练出来的吗?”
徒弟们听的入迷,心里有些胆寒,比起她,他们真的不知道要幸运多少。
“每天不停的训练,与人斗,与兽斗,与天斗,与一切潜在的危险做斗争,就看谁撑得下去。
在最艰难的环境里,没有人教他们怎么杀人,所有人都被逼着成长,杀人也好,学会左右逢源也罢,都是不得已而已。
后来,她成了一个很厉害的杀手,黑白两道没人敢惹她,那个时候,她已经不需要再去听谁的话了。
组织愿意和平脱离,不愿跟她起冲突,若是没那个本事的话,她早就被抹的一干二净了。
她的身份见不得光,也过腻了刀口舔血的生活,再之后,她选择做了一个仵作,我就是受她影响,才决定当仵作的。”
慕清歌咳了一声,又给自己解释了一句:“她是杀手出身,对钝器造成的伤口异常敏感,只看一眼就知道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