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乔和骆凯还没有打完,赵欣月就从窗口挥舞着手机大叫宋夏眠，“夏眠，电话。”
宋夏眠早上出去跑步,手机是放在房间里的。
她连忙应了一声,过去接过自己的手机。
是南弦打来的。
宋夏眠自然不敢怠慢，连忙接听,并走到相对安静的角落去通话。
“小眠眠。”
二师兄听起来心情很好,连称呼都变了，声音还拐着弯，透着一股子甜腻。
宋夏眠顿时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南师兄,你能好好说话吗？”
南弦笑起来,声音也正常了一点,但还是隔着电话都能听出来那种欢欣，“昨天晚上程师弟是不是被你拖走的？做得好！回头大大的有赏。”
宋夏眠有点无言，她要不要说谢主隆恩啊？“南师兄一大早打电话来就为了说这个吗？”
“哦，师父让你们一起过来吃早饭。”
一起吃早饭？
他们什么时候有这种一起吃饭的习惯了？
平常明明东一个西一个随便得很，昨天一起吃晚饭也只是因为她说了钓了鱼就过去加餐而已。
宋夏眠愣了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肯定是师父春宵梦醒突然发现程素乔一晚上都不在，想单把程素乔找回去又似乎有点不好开口，所以索性把大家都叫上。
宋夏眠满头黑线的应了声，也正好用这个做借口阻止程素乔再打下去。
一听是师父有令，程素乔立刻就往后一跳，抽身出了战团。
骆凯本来已经露了败势，大半都是在挨打，程素乔住手，他当然巴不得。他弯着腰，伸手撑着自己的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程素乔拂了拂身上的灰，冷冷瞟他一眼，“今天算你运气好。如果下次还敢大放厥词……”
骆凯连忙道：“不敢了不敢了，程先生武艺高强，我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以后必然恭恭敬敬，不敢造次。”
程素乔没再理他，招呼宋夏眠和林震一声，回房间梳洗，准备去见师父。
但当他把自己打理得干净整洁之后，却看着镜子里的人楞在那里。
师父……
一会见了师父和二师兄……他能控制得住自己么？
万一又失态的话……
“程师兄。”
宋夏眠在外面敲门。
她和林震都已经洗漱好换了衣服，程素乔却迟迟不见出来，只好过来叫他。
程素乔开了门，却转身又坐到了床上，“你们先去吧，我就不过去了。”
宋夏眠很理解他的心情，但很显然他才是方侑昀想见的正主，不去怎么行？“那师父要问起来呢？我怎么说？”她问。
说他不舒服？那师父肯定要过来看的。谁能在方侑昀面前装病呢？
说他不想见到师父和二师兄？理由呢？根本说不出口吧？
程素乔也为难起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揉了揉，长长叹了口气。
宋夏眠回头看了一眼林震，“我跟程师兄单独说几句话。”
林震当然也看出来程素乔状态不太对，其实从他昨天晚上会来宋夏眠的房间睡就不太对。但程素乔和宋夏眠没说，他也就没多问，这时也只点点头，退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程师兄。”宋夏眠走到床前，轻声劝，“你这样一直避而不见也不是办法吧？就算今天可以不一起吃早饭，你难道以后就不去尚武堂了么？”
程素乔微微偏起头，从指缝里看着她，“你为什么可以这样平静？”
因为她本来就是个知道剧情的穿越者，是个看客，对方侑昀和南弦都没有那种企图，也没有什么十几年的感情基础，所以他们在一起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好介意的。
只是有点不太好跟程素乔解释。
程素乔紧接着又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很早就知道二师兄就喜欢师父，但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的。”宋夏眠坦白地说。
程素乔静了很久，才充满自嘲地笑了声，“我是不是很蠢？竟然早没看出来。”
宋夏眠这么一说，他仔细一回想，南弦喜欢师父的事，的确早就有迹可循。但他偏偏没有注意，一直到昨天……
“一般人都不会往那方面想的。女生有时候会敏感一点。”宋夏眠宽解他。
程素乔又问：“你不觉得……会……”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用哪个词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
宋夏眠却摇了摇头。“不会啊。我理解程师兄的心情，突然知道认识十几年的人是同性恋的确会让人一时难以接受。但其实他还是那个人不是么？不论南师兄喜欢谁，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不会改变他是南师兄的事实啊。何况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喜欢师父十年了。老实说我当时真的很感动。那样深切真挚的感情……就算对象是男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程素乔又沉默了一会。
他想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他肯定是打开的方式不对。
如果像小师妹这样，先知道二师兄对师父的感情，接下来的事情也就能够平静地理解了，但他之前没有留意，以至于一发现就是赤1祼祼的肉1欲，所以才会有洁癖发作的反弹。
好吧，就算他可以接受师父和二师兄在一起的事实。那自己的问题怎么解释呢？
同性恋是看一眼就会传染的事情吗？
哦，不对，他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那种倾向，也有单纯只是压抑太久的可能嘛。
程素乔思绪又有点乱。
宋夏眠就站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