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尾打着转儿绕着圈儿，说不出的荡漾。
宋夏眠差点就想把自己手里的茶杯砸到他脸上，胀红着脸分辩，“才没有。”
沐泽也知道这姑娘不能一次逗狠了，要真得罪了可能就真没有下次了，所以也就没继续这个话题，只笑眯眯地看着她。
哎呀，原来害羞脸红的样子也这么可爱呀。
沐警官简直满心满眼都在冒粉色心型的泡泡了。
宋夏眠只当没看见，红着脸，干巴巴地道：“这次的事情，真是多谢你。”
“嗯。不过我很高兴啊，能帮到你，又抓到条大鱼，还赚到顿饭。挺好的。”
老实说，对宋夏眠来说，比起林震那样不求回报，反而是沐泽这样直接就叫“请吃饭”的态度更好接受，也更为自在。
沐泽顿了顿，轻叹了口气，声音也柔和起来，“但其实我心底是希望这样的忙帮这一次就够了。你以后都不要为这种事找我才好。”
说到底要去找警察帮忙的，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宋夏眠应了声，端起茶壶给沐泽添了点水。
沐泽眉开眼笑地喝了，“下次我们就单纯地出来约会好啦。”
宋夏眠一头黑线，“我才十六岁。”
沐泽眨了眨眼，毫不在意，“又不是现在就结婚。”
……很好，直接就从约会跳到结婚了。
宋夏眠叹了口气，“沐警官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年纪还小，目前怎么都是学业比较重要。大概最近五年内都不会考虑恋爱的问题。”
沐泽听着这小人儿自己说着师长的台词，学业为重什么的，觉得有些违合，但也能够理解。只问：“为什么是五年呢？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也没有，只是跟人约好了……”
沐泽的心情就复杂起来。
一方面郁闷于这个某人跟宋夏眠约定五年，她就真的打算五年内都不恋爱，一方面又想，他其实应该请这个某人吃饭致谢才对。
五年啊。
五年后小人儿就长大了，可以下嘴了。
而他刚三十，作为男人来说，正是青涩尽除，成熟稳重，力量并未消退，经验却已渐渐丰富，最具魅力的时候。
而且这个五年得为他挡掉多少围在夏妹妹身边伺机而动的大小sè_láng啊。
所以，虽然宋夏眠算是拒绝了他，但沐泽还是忍不住开心起来。
开开心心地吃完饭，开开心心地跟宋夏眠一起去了尚武堂，就连被师兄们打都是带着笑的。
以至于有位师兄私下问宋夏眠，“他是不是脑子坏了？我听说当警察的很容易出精神问题。”
……谁知道呢。
宋夏眠打了个哈哈，抽身给师父泡茶去了。
这还是方侑昀自从洗凝脂回来那天之后，第一次来武馆。
连带南弦和程素乔这些天都很少见。
宋夏眠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样了，毕竟张爱玲的老话说得好，“娶了红玫瑰的，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碰上这种艰难的选择，不论选哪个，或者两个都不选，甚至两个都选，都总要纠结一段时间的。
宋夏眠虽然也好奇，但到底也没有追着打探的兴趣，她只要知道结果就好了。
再来……如果能不把她搅进这三角关系左右受气就更好了。
所以师父今天过来，她本以为是有了决断，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等着结果。
但等茶泡好，方侑昀喝了两杯，都还没有说话。
宋夏眠不由得就泄了气。
心下腹诽，至于这样么？是男人不能爽快点吗？
但方侑昀偏偏就在这时叫了她。
“夏眠。”
师父还是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名字，又偏在她走神的时候。
宋夏眠一下子僵直了背，连冷汗都冒出来了。“师父有什么吩咐？”
方侑昀打量着她，很久之后才轻轻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宋夏眠顿时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涌上来。
她连忙吸了吸鼻子，强忍住了，摇了摇头，“师父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虽然方侑昀收下她的时候显然并不是真心想栽培她，之后又一直晾着她，没少和二师兄一起让她受夹板气，的确让人很不好受。但若不是方侑昀肯带她出去承认她是自己的徒弟，她只怕已经被人玩得连渣都剩不下了。
不管怎么说，方侑昀也是对她有恩的。
宋夏眠很清楚这一点。
方侑昀继续道：“但我之前说你资质不好不适合练武，却并不是假话。不过心性倒还不错。从今天开始，我教你医术。”
宋夏眠一愣。
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医术？
师父要教她医术？
宋夏眠很清楚严升甫那些富豪对方侑昀的敬畏并不单是因为他的武力值，大概有七八成反而是因为他那神医的称号。
他现在要把这个教给她？
比起武术，这才是真正能安身立命的本事呢。
宋夏眠的眼泪再忍不住，刷地落了下来。
她泪流满面地跪下来，真真正正，诚心诚意地向方侑昀磕了三个头。
“谢谢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真的在这里剧终……大概会被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