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车内的布置是两侧两条长凳,中间放着一张类似救护车抢救病人用的那种可以移动的床。我和白雪对面坐着,中间隔着放着死人的床,感觉十分别扭。
车上还放着一些零散的寿衣和黄纸,白雪看着很不自在,开车的刘老大大却毫不在乎大大咧咧的和我们交谈着。
他的状态还很清醒,我们也理解,这一路上鬼魂怪事肯定不少,喝点酒壮壮胆也属于正常,毕竟这么晚让人家送我们也很过意不去。
老刘说话不在意,骂骂咧咧的,他这个性格也正适合开灵车,胆小的人干这行可不行。
我在后面也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的闲聊着。突然,就听老刘骂了一句,我在后面看不清前面的状况,只见车子一个急转弯,冲进了旁边的树林里,疯了似得撞断了好些树木。这灵车后面是放棺材的,旁边的辅坐也根本没有安全带,我和白雪全都从座位上颠了下来,惊恐的看着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把着椅子,辛苦的挪到了跌倒的白雪身边,把他拉起来,向前喊道:“老刘,怎么了。”
老刘像是听不见我的话一样,呆滞的盯着前方,脚却死死的踩在油门上,轰着油。
我不知道老刘是怎么了,但这样踩着油门下去,绝没好下场。幸好我们这里可以控制车门,我用脚用力的踹开车门,一只手扒着车门,一只手拉着白雪。
“跳吧,再待下去恐怕连跳的机会都没了。”我看着白雪说道。
她看了看毫无反应踩着油门的老刘,点了点头。
“我先跳,这样你可以跳到我的身上,用我的身体缓冲一下。”我说完不等她同意便跳了下去,同时拉着她。
我先落了地,白雪紧跟着砸在了我的身上。
“哎呦!”我痛叫一声,即便现在是美人入怀我也来不及享受。还好我练到了气劲外放的程度,身体结实了不少,没有摔出硬伤。
白雪正正好好的趴在我的身上,她一点伤都没有,却压得我生疼。她听见我的痛呼,赶紧从我身上起来,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摔没摔伤?”
“我没事,没想到你还挺沉的。”
白雪没有反驳我,而是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没想到你这个人平时挺没正经的,关键时候这么无私奉献的。”
“男人嘛?难道还能让女人先跳。”我的话刚说完,就听嘭的一声巨响。
我抬头看向灵车,它已经一头撞在了一棵大树上停了下来,车头已经严重的变了行,司机老刘恐怕是不行了。
我们心有余悸的看着车毁人亡的惨剧,同时愧疚司机老刘因为送我们而成这样。
不过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之前还好好的,这车祸简直来的太奇怪了。
我和白雪赶快跑了出去,把老刘拉了出来查看他的情况,同时报了警,叫了救护车。
过来不久,终于听到了警车的警笛声。警察和医生都来了,我们也被送了回去。
在派出所我们做完笔录,便回家等待调查的结果。
第二天,我接到了白雪的电话,老刘已经抢救无效去世了,警方基本认定这是老刘醉酒驾车,误把油门当做刹车而引发的惨剧。
我和白雪都惋惜老刘的去世,但我却觉得这似乎有些太过巧合了。
首先,老刘的突然异常显然是一个疑点,他是在直立坐着,清晰的状态下踩着刹车不放。这种做法和自杀无意,其他人觉得太离奇不相信,认为是我们神经紧张产生幻觉。
但我们很清楚,从我们之前谈话来看,显然他不可能自杀。
我和白雪说了我的疑虑,白雪也觉得这事有蹊跷,所以她今早也去看了老刘的尸体,解剖的法医在老刘身上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给了白雪,白雪将那个东西递给了我。
这是一个纸扎的小人,我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纸人和我们扎纸店的不一样,他通体乌黑,上面绘了很多奇怪的图腾文字。我认识这是傀儡术所用的道具。
傀儡术属于一种黑巫术,无论在苗疆一带还是东北萨满教一带曾经都很盛行。它需要通过用巫术长时间炼制一个魂魄使他失去自己的意识。然后将他困在纸人里,受人操控。施术人只需知道他想害的那个人的生辰八字,再弄到这个人身体的一部分,例如一根头发或者一滴血。再将这个祭练好的纸人放在被施术人身上,便可以用咒语和术法控制这个被施术者。
由于这种做法太过恶毒,被正统道教所禁止,只有少数修炼邪术的人才会偷偷的使用。
我接过这个纸人,用火把它烧了,“哇!”的一声叫声,从纸人身上传出,然后纸人慢慢的燃成了一推灰烬。
“是有人要害我们。”我认真的说道。
“是谁?他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去了火葬场?”白雪疑惑的问。
“也许他不知道,只是遇到了。”我说。
“你怀疑耿大军?”
“是的,从一开始他的表现就很不正常,他能在这么一个鬼物猖獗的地方,任意的来去自如毫无顾忌,起码说明他有对付鬼物的本事。二也只有他给我们提议灵车,知道我们的行踪,有这个作案的条件。其实他已经认为能够害死我们了,所以没太多顾忌已经暴露了很多。”
“嗯,你说得对,我这就对耿大军进行调查,同时暗中监视他。”
“他一切的作案条件都具备,唯一缺少的就是动机,他为什么要害我们?”我提出了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