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又过了几日,喝完那稠稠的药汤后,莫箐一如既往地躺在床上两眼发呆望床顶的帐,思索着往后该怎么办。这样的年代跟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不同,自己也无法学着众多穿越小说里的女主那般阿q精神,走一步算一步。自己一不能歌,二不善舞,三不精通历史,四也没有经商头脑。按照以前几个死党对莫箐的说法就是,自己根本就是混日子的。
可是如今,如果能在这虚南寺里混一辈子倒也好,倘若那莫晔年又一个抽风,把他们又迁回太尉府,自己没心思也没那个本事跟太尉府内的n个夫人千金公子玩儿宅斗。莫菁心说,她真没有莫听素那份高傲的心性,想来也是学着她娘忍气吞声,得过且过。不过想想,这样的日子起码没有衣食之忧,说不定就这么再过几年,然后那莫晔年又因什么政治婚姻把她许配给那个官员的公子哥,再过个二三十年,照着古代的人均寿命,她死后说不定又回到现代再活一次。想到这里,莫箐忽然觉得似乎前路也不是很难,只要自己安分守己,不要让人发现自己不是莫听素……
思索间,却听得门外传来了声响。
“阿娘,阿素没事。真的,伤寒也快好了。反倒是你自己的身子,那么不好,快回去歇着吧,阿素醒来,我便叫她来看你。”
是莫谨的声音。这么说来,晚琉光是要来见自己?
此时,听得妇人有些喑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自己的女儿病了,不来看看又怎么安心?阿谨,等到你为人父母自然会懂。”
听到这里,莫箐不得不承认她被感动了,在现代,她也曾记得曾经这样发高烧病过。
人似乎总在生病的时候显得特别脆弱。那时,莫菁很想很想透过话筒听一下自己妈妈的声音,便忍不住打了个电话,哑着嗓子,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如今想来,如果,如果当时自己跟母亲说了,自己很难受,不知道她会不会也来看一看自己?
门“吱”地被推开,晚琉光和莫谨刚跨进门槛便看到本该躺在床上的莫箐跑着扑到晚琉光怀里。小手紧紧攥着晚琉光的衣角,埋首晚琉光怀里,带着浓浓鼻音道:“阿娘,我好想你。”
晚琉光听了,苍白的容颜似有了一丝生意,唇角微微染起绝色笑意,手轻轻地抚着莫箐的头,素白水袖垂下弧度:“阿娘也好想你。”说着,牵着莫箐的手来到榻边坐下。莫谨也尾随站在旁边。
眼前这个绝色美人便是自己如今现居的这副身子原主人的娘亲,即使一张脸略显病态却掩盖不住原本的冰冷与坚韧。
“阿素,以后,切莫再做这等糊涂事了,离开莫府非祸是福,各种利益牵涉,阿娘不知该如何跟你说,此生,我没有奢求,只愿你跟阿谨过得好。”
闻言,莫箐温顺地埋首晚琉光怀中,点头说:“嗯。”
一旁的莫谨笑道:“这落了一下水,倒把阿素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性子给泡软了。不错,不错,有空该把你扔进湖里多泡几次。”
此时,埋在晚琉光怀中的莫箐抬头,悄悄地对着莫谨做了个发狠的表情。
莫谨见状同做鬼脸来揶揄自家妹妹,眉间再也没有了往日不符年龄的成熟。晚琉光看在眼里失笑,她看向莫谨说道:“阿谨,这样的日子也许才是最好的。”
莫谨停止了与莫箐嬉戏,神色却不复刚刚的狡黠,沉默的眉眼之下,是与年龄不符的凌厉:“阿娘,我们让了他们三分,他们又何曾让过我们半分?我不犯他们,我只想强大到能够保护你和阿素。我只是……我只是想让他知道,莫谨并不比他众多个子女差。他凭什么这么对我们?”
莫谨微微仰头时强忍的落寞让人不敢直视,古往今来,帝王将相,似乎都要经历残酷的考验方能获得蜕变的可能。也许这是这个时代所必须经历的悲哀。莫箐看得出,莫谨并非池中物,他若有心要去争夺什么,未必争夺不到。只是,却害怕莫谨最后争夺回来的并不是自己最想要的,而自己最想要的却在争夺中失去。
莫箐伸出手,拉过一旁的莫谨:“四哥,阿素以前不懂事,阿素不要好吃的,不要好穿的,只要能跟你和阿娘一直生活下去我便会很开心。”
她并非草木,在自己穿越来的这段时间,是莫谨一直事无巨细地照顾着她,嘘寒问暖,小心翼翼。她承认,这样的温暖她舍不得放下。只想说,来到这里,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也不错。因为即使这副身子是生活在这个时代,但无可否认,这副身子内的灵魂却是来自于一个科学进步的时代,那里没有什么恩怨情仇放不下,只有活在当下。
莫谨微微一愣,低下一张精致得尚且未脱稚气的脸,手却紧紧反握莫箐。
其实,对于莫菁来说,寺中的日子并不难过,因为有女眷的关系,他们一家人都是住在虚南寺的别居。说是别居,但离虚南寺并不近,听说这个废旧的别居是当年镇和将军的亡妻来为自己体弱的幼儿祈寿祈福时所住过的地方。莫菁那时听了,心中却另有一番思绪,心说,这虚南寺虽地处偏僻却也在众人心中享有一定的名声,否则,镇和将军的亡妻当年也不用费尽周折来此处为幼儿祈福。虽说也罕见山下的人上来拜佛。
在虚南寺,虽是日子清苦,但也有几个随行的仆人在照顾着晚琉光他们母子三人的起居饮食。倒也不会太难过。
但自从来了这里后,莫菁觉得在这个没有电脑没有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