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静,就连觉也睡不安稳,听一夜风吹花落之声。
徐童潇断断续续的睡着,梦见了过去,没多久便惊醒,惊醒后又入睡,睡着后又梦见另外的场景,然后又惊醒,如此反复,一夜的疲惫。
天还未大亮,院中惊呼声便已响彻,惊了梦中人。
“姐姐,姐姐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徐姝锦大喊着进院。
徐童潇闻及,心头不禁一颤,猛地睁开眼睛,忙翻身下了床,还未完全恢复心神的她,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跑。
“姐姐快出来,着火了。”徐姝锦还扯着嗓子喊着,嘭的一下撞开了房门,直直撞进了徐童潇的怀中。
突如其来的撞击惊的徐童潇一愣,忙拉着徐姝锦往外跑,边说着:“着火了着火了,快跑。”
正在意外为什么自己没有闻到烧焦的味道,两人于院中住了步子,徐童潇抬眸望了一眼自己的房顶,低低一语,道:“没着火啊。”
缓缓转脸向徐姝锦,徐童潇口中不悦道:“也没着火,你鬼吼鬼叫的做什么,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呢。”
徐姝锦吞了吞口水,深深呼了一口气,继而转头,素手指了指院墙外,道:“唉呀,不是咱们家着火,是尚贤居着火了,你瞧那边。”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徐童潇轻抬眼眸,没有火光,只见到了滚滚的浓烟,已经将整个尚贤居笼罩,霎时间有些不好的感觉涌上,只觉堵着心口,一阵呼吸不畅。
徐姝锦眉头轻挑,轻语道:“好多人都在那里看热闹呢,大哥跟曹国公在救火,娘跟大嫂不爱凑热闹,我想着叫你一同去看看呢。”
徐童潇仿若没有听到她的话,目光盯盯的瞧着,口中低低一语,道:“怎么会突然起火了呢?”
徐姝锦却听清了她口中所言,接话道:“就是,他们还说啊,那火来的奇怪,是从二楼的一间小屋烧起来的,说里面若是住了人啊,定被烧成焦炭一般了。”
二楼的一间小屋,她清晰的记得,夜探尚贤居时,沐英的房间就在二楼,这场离奇的火势,怕不会是与他有关吧。
“我们去瞧一瞧吧。”徐童潇说着,反身回房,扯了件外衫披在身上,匆匆扯了徐姝锦出门。
徐姝锦眼角微微一颤,口中结结巴巴的说着:“姐你头发……你衣裳……你……”
然而徐童潇充耳不闻,只拉着她大步行至尚贤居门前。
一座朱漆红瓦的客栈,一夜之间被大火焚烧,不成样子,被烧落了房梁的,正是沐英所居的房间。
客栈前的空地上,站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指指点点,徐童潇被徐姝锦扯着,不觉竟挤到了人群最前面。
地面上放着的,被白布蒙的严严实实的两具尸体,从过耳的言语中闻及,是西平侯沐英,及其子沐晟。
徐童潇左眼皮隐隐有些抽动,昨夜刺杀她有心放过,却是何人替她做了一次的任务呢?是风黛眉?是王忠?还是……
正想着,直觉背后发冷,似有异样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徐童潇下意识的抬眸,警惕向四周,对上了燕王投来的眼神。
朱棣老早便已经来到,远远的望着大火吞噬了整个尚贤居,淡漠的眼神未有波澜,唯有徐童潇的身影出现之时,才有了一丝动静,不自觉的看向她,眼底竟有一抹晶莹含住。
当徐童潇回眸,四目相对,朱棣眸色一动,转身便走。
朱榑用手肘轻轻拐了拐朱棣,问道:“徐晓风在那里呢,你不过去见一下吗?听说她回徐家了。”
“不见也罢。”朱棣冷漠的一语,后轻闭双眼,继续走。
朱榑回头望了一眼徐童潇,她也只是远远的看着,未动,这俩人,平常不见面都得把对方挂在嘴上,今日怎么明明离得如此近,却视而不见呢,定是哪里不对劲。
无奈的摇了摇头,朱榑连忙快步赶上了朱棣。
徐童潇见朱棣转身离开的背影,也有一瞬间的懵,为何要避开,她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呆呆的立着。
缓了缓心神,徐童潇抬步,欲追过去,问一问他。
李景隆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大手一横,将她拦下,颔首轻语道:“徐小姐。”
徐童潇俶的停下脚步,抬眸看一眼,又是那熟悉的面容,不由得脱口而出,道:“曹国公?”
李景隆微微一笑,回手扯下外衫,搭在徐童潇肩上,轻声说道:“晨起天凉,怎么不加件厚实点的衣裳呢。”
徐童潇低首瞧了瞧他披上的那件衣裳,一双修长的手,于她肩头轻抚了抚,很温柔,也很自然。
徐姝锦眉头轻蹙,抬步走了回来,一把扯下了姐姐肩头的衣服,伸手往前一递,似笑非笑的说道:“多谢国公大人,我自己的姐姐我自己照顾便是了,不劳烦您,衣服还你。”
微微一怔,李景隆伸手接过衣裳,一边往自己身上披,一边温温笑语道:“你怎么一点都没变,像个小辣椒一样,还是那么喜欢与我为难,我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
轻挑挑柳眉,徐姝锦立马扯出了一抹大大的笑意,说道:“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呢,亏的你将那玉簪收好了,此番我姐姐才得已顺利回家。”
李景隆点了点头,抱拳颔首,说道:“是啊,我还没有恭贺徐小姐,归家之喜。”
徐童潇微微颔首,作为回应,轻语道:“多谢。”
说着话,前面突然变得吵吵嚷嚷,是又有人被救出来了。
徐姝锦冷不丁的开口,是对着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