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荒败的院落,灵符随风飘荡,这两日频频有鬼影闪现,小苦的梦魇也越来越厉害,每日疯疯癫癫的吵闹不停,都说是院中进了个极厉害的鬼怪。
徐童潇每日在这院中装神弄鬼,拿着灵符跟桃木剑在里头挥舞,口中还念念有词,叽叽咕咕的也不知道念着些什么。
几日也没个结果,大小姐索性从山下请了道士上来。
见守卫带了几个道士模样的人上来,朱棣不由得蹙眉,问道:“大小姐,你这是……”
刘怀馨也是眉头紧蹙,但神色不好,想是连日来给吓坏了,却还是佯装无事,说道:“小侄女虽对阴阳术数懂得不少,但捉鬼之事毕竟也是半路出家,不甚精通,可总不能让这鬼怪于庄中横行,人心惶惶,我便着人从山下请了天师上来捉鬼。”
朱棣又对着几人瞟了几眼,转而摇了摇头,说道:“这鬼怪甚厉,晓风招架不住的,恐怕旁的人也是不行的。”
那老道士不肯示弱,连连摇了摇身上挂着的器具,一脸的不屑,道:“公子这话说的不对,这捉鬼也是要看道行的,她道行不够自然不行了,而贫道修行多年捉鬼无数,这个小小鬼怪的收服根本不在话下。”
“那天师请了。”秀儿连忙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那道士正了正身子,冷哼一声,仰着头便略过了朱棣身侧,朱棣连忙拦住了他,道:“哎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那院中危险,你还是离得远远的为好。”
老道士并不听他的话,推了他一把,自顾自的带着两个小徒弟往前,推开了那院门。
朱棣依旧不肯松口,连连在他身后喊道:“哎你怎么回事啊,我可跟你说,这院中厉鬼可不简单,你别太大意给她吓破了胆子,就此丢了性命。”
根本无用,刘怀馨便上前,拉回了朱棣,正欲说话时,只见徐童潇从里面退了出来,跌跌撞撞,有些趔趄。
朱棣连忙上前将她扶过,交换了个眼神,才问道:“晓风,你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徐童潇深深吸气,却是摇了摇手,颇有些担忧的看向小院,低低一语道:“受伤倒是没有,我与那东西不相上下打了个平手,本想着周旋周旋便将她收复了,谁知那老道士突然闯进来,让他的手下将我推了出来,这突然之间换了招架之力,不知道那东西是否会加深戾气,若变得更凶残了,可就难办了。”
听她此话,几人心里都不由得咯噔一声,忧心涌上。
老道士进了那院子,便闻见了一丝异香,他品不出那是什么气味,但是甜甜的好闻的很,他不由得多吸了几口,与两个徒弟在烟雾缭绕的小院中穿行。
一开始还能听到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但渐渐的便安静了下来,霎时间院外的几个人也屏住了呼吸,极力想要分辨院中的声音,然而什么都没有。
“有鬼啊!”极度安静之时,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入耳,小苦披散着头发,双手曲成爪状,压低了声音道:“我是鬼,我要吃了你们,嗷……”
“啊!”大小姐呼喊着,一拳便挥在了小苦的肩头。
“啊啊啊,好疼啊,有鬼打了我。”小苦惊叫了一声,却好似疯魔了一般,挥着拳便朝大小姐打过去,还一边不住的吼道:“让你打我,让你打我,打我……”
徐童潇连忙上前,将小苦撕扯到一边,直接扔下了,而小苦堆坐在地上,还是不住的哭嚎,凄厉如鬼魅一般。
刘怀馨眼瞧着她疯魔的样子,心头一股急火燃起,狠狠的低吼一声,道:“我堂堂刘家大小姐,怎的会被什么鬼怪吓到,简直是笑话,没有声音是吓唬谁呢,我倒要看看,这院中到底有什么猫腻。”
徐童潇又赶忙过来拦她,说道:“大小姐,这院中有鬼怪妖邪,您脚踝的伤还未好,可进不得呀,若是妖邪侵体了就糟了。”
“哼!”刘怀馨冷哼一声,推开了她的手,便搭着秀儿的手往小院门口行去。
开门的一瞬间,烟气便飘散出来,透过烟雾有几根火苗微弱的蜡烛,衬得这院子阴森诡异极了,里面静的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刘怀馨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重而急促。
香气随风而飘,徐童潇下意识的与小苦对视了一眼,抬手掩住了口鼻,起身便跟进了院中,朱棣学着她的样子,也跟了上去,小苦缓缓的低首,将头埋在将腿中间,素手于下也掩住了口鼻。
几人在院中走着,走着便有风声过耳,那是极阴冷的风,就如有人在身侧疾走,却又看不见人,她们只好转了方向,然而同样的阴风却丝毫没有退减,让他们不寒而栗。
突然,刘怀馨只觉得自己撞在了一个人的背上,泼辣的伸手将他转过来,只见那一张脸上已没了血色,瞪着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却她还是一眼便认出来,是那个老道士。
这突如其来的惊吓,着实吓到了刘怀馨,她张大了嘴巴,欲喊却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是一种濒临死亡的绝望,就跟那老道士一样。
随他进来的两个小道士的尸首也被找到了,跟那老道士一样,都是受了惊吓而死,被人,或者说是鬼,用绳子吊了起来。
刘怀馨心里滋生了惧意,呆立着一时回不过神来,突然她整个人被撞了一个趔趄,回转身时,便见一张披散着长发,血淋淋的大脸贴在自己的面上。
她张了张嘴,根本喊不出声来,整个人都瘫软在地。
“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