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高悬山巅,皎洁光华倾洒,驱逐无尽黑暗。
“麻痹,好难受,勒得太紧,气都喘不过来了,裹胸真不容易啊。”
乍眼一看,邹嫦曦胸前两坨肉,缠得那叫一个严实,比飞机场还飞机场,任谁瞧了都以为是糙汉子,绝不会往女人身上联想。
半山腰太过偏僻,斜坡两旁杂草疯长,幸亏这是三月的时节,否则被蛇啵上一口,又没有血清注射,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默默毒发身亡。
她健步如飞,心中不断的盘算,穿越到汉末乱世,不跑去争霸天下,貌似对不起穿越者的身份。
可她一介弱质女流,便是磨破了嘴皮,也招募不到像样的人才,生存都是一大难题,什么逐鹿中原,什么饮马黄河,好像不切实际,根本没有实施的可能。
她觉得当务之急,还是离开雍丘老家,返回颍川阳翟县稳妥,可是一路上的剪径贼人,不知道有多少的多少,估计没等她赶回阳翟县,就得提前去酆都报到了。
为了小命着想,邹嫦曦思来想去,决定去附近集市碰运气,只要混迹在大型商队里面,回家也就一两天的路程。
阳翟县山清水秀,不光是前任成长的地方,那里还有她的亲姐姐,一位很知性的shú_nǚ。
前任从未见过父母,她姐姐从小告诉她,母亲生她没多久,她们一家就被山贼灭门了。
从她记事那天起,记得是姐姐不畏艰辛,抚养她长大成人,接手了邹氏三房的家族生意。
古代是宗族社会,族产分割传男不传女,女人几乎没有话语权。虽然姐姐迫于宗族压力,放弃了陈留老家的生意,但也凭借自身手腕,稳固了颍川新家的生意。
她姐姐哪哪都好,就是脾性古怪了些,稍有丁点不顺心,动辄打骂家中婢女,尤其痴迷黄老学说。
这个黄老学说,在战国至西汉期间,原本是经纶济世的绝学,可传承到了东汉时,完全是另一幅光景。
演变成了自然长生之道,一些方士把黄老学说,与神仙长生、鬼神祭祷、谶纬符箓等方术杂糅一起,视黄帝和老子为神仙,形成了原始道教,给黄老学说带来了消极影响。
譬如她姐姐,就是被那群方士糊弄,每日都要服用寒食散。寒食散这玩意儿,可不是什么正经东西,而是一种让人上瘾的毒品。
她姐姐的行为举止,还有很多地方透着诡异,如从来不敢踏出家门,一旦踏出家门半步,便吓得面色苍白,冷汗大颗颗的冒,浑身瑟瑟发抖。
“这个神经质的姐姐,该不会是心里有病吧?”
继承了前任的记忆,受前任的思绪干扰,邹嫦曦觉得自己回家了,一定要赶走那群方术,监督姐姐戒除毒瘾。
前世她的至亲,她已经无缘见面了,这世上唯一的姐姐,她定要加倍珍惜。
“站住!你是什么人?”
雍丘城外,西南十里的哨卡,只有零散的守卫在站岗,双眼惺忪的打着瞌睡,其中头领模样的人,拦住了邹嫦曦的去路。
“抬起头来,长官问你话,快快如实回答。”
真是哪都有狗腿子,屁大点的哨官,也有卖力巴结的士兵。
“咳。”邹嫦曦咳嗽一声,尽量让声音浑厚低沉,直接抡起袖子,扇了那士兵一嘴巴子。
“瞎了你的狗眼,大爷可是李傕李将军的人,耽误了大爷办差,张将军也保不了你,还不速速放行。”
邹嫦曦气焰嚣张,那士兵吓得畏畏缩缩,俨如做错事的孩童一般,一个劲儿的道歉求谅解。
李傕出了名的暴脾气,可是张将军的顶头上司,董相国的嫡系心腹,他无权无势的小卒子,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轻易招惹。
“放行!”哨官嗓音嘶哑。
邹嫦曦如释重负,先声夺人这招,果然如期奏效。
重兵把守的关卡,邹嫦曦换汤不换药,蒙混过了一关又一关,不断有士兵被打肿了脸。
一路向西行走,来到热闹的陈家集,她换了身干净衣裳,当然还是选择的男装,文质彬彬的的书生打扮。
好一副俊俏皮相,穿啥都相得益彰,漂亮得一塌糊涂,就是身子骨略显单薄,估计比何宴的何郎傅粉,还要眉清目秀三分,正常人都得被活活掰弯,不去捡肥皂真是太可惜了。
食肆吃饭时,总有人打量她,就连左边的小娘子,也是羞答答的打量她。
“都怪爹妈太厉害,把我生得太可爱。”
邹嫦曦臭屁的想,对于周围的异样目光,通通视而不见,自顾自的填肚子。
突然,门外来了一支商队,几百号人聚在一起,堵得饭店水泄不通。她寻思着这支商队,规模浩浩荡荡,似乎来头不小,要是陪同他们出行,起码安全有保障,不必担心劫道的歹人。
寻找到商队负责人,别说对方器宇轩昂,比后世的某凡某晗,明显帅了好几个档次,妥妥的腐女最爱,湿身尖叫的类型。
邹嫦曦覥着脸道:“兄台,冒昧问一句,你们商队去往何处?”
“去往南阳郡,明日天一亮便出发。”帅哥温和一笑。
袁术占据的南阳郡,恰好毗邻颍川郡,勉强还算顺路呀,邹嫦曦笑容可掬:“这世道并不太平,我孤身前往颍川,祸福殊为难料,不知能否结伴同行?”
“多一个人,便多一分力量,阁下请随意。”帅哥淡淡摆手。
“多谢兄台庇护,未请教尊姓大名?”
“薄名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