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我家的。”李芙蓉瞥了她一眼,鼻孔朝天。
“谁家的东西都会有个标记,你说是不是?”即使是个斑点,那也是个记号。这里的野菜她也没有独占的心理,只弄两盘菜就行。
“我弄的有标记。”说到这里,李芙蓉更是得意。“昨天我在这里尿了一泡尿。你看,这里还有个印儿。”
“……”
你狠!
宋溪看了她一眼,嘴角抽抽,对此她只能甘拜下风!五六岁的年纪还不知羞吗?
拉着宋雪,宋溪头也不回的走掉。
即使她有办法得到这片荠菜,也没有了吃下去的*。知道是一回事儿,看到又是另一回事儿。罢了,中饭之后再到山脚下看看好了。
还没走到家门口,就听到一阵吵嚷声。
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抓紧宋雪的手,宋溪一路小跑。
“啊?偷东西都偷到老娘头上了?没爹,你娘孩子都不会养了是吧?”钱氏死命拧着宋裕的耳朵,愤愤地说着。前几天她就发现家里的鸭子少下了一颗蛋,原是想着天寒,鸭子吃的不好的才会这个样子。好巧今儿就让她给看了个明白。死小子,这次怎么说也得给他长长记性!
宋溪从来没有发现自己是那么一个护短的人。她竟然能推开那么大个的人!
前世,她弟弟是个听话懂事儿的,几乎没什么让她操心。如今,有这么一个调皮捣蛋的弟弟委实让她头疼。可这么几个月下来,她多多少少还是摸清了他的性子。这小子不会随便找事儿,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孩子。若说他去偷东西,她是不相信的!
她看着弟弟抿着嘴唇,愣愣的,一声不吭的样子,突然就觉得那只手碍眼的很。
钱氏似乎太得意了些!
想想今天钱氏她女儿李芙蓉,再看看那只肉肉的手,宋溪眼睛一眯,顺手就把脸盆砸了过去!
然后速度极快地抓起宋裕的胳膊,边打他的屁股,边声音尖利怒不可遏地喊道:“娘病着,你就拿这事儿来糟心人!你说说你对得起谁?婶子养鸭子容易么?啊?你就是捡到了,也该还回去!你看看李远哥哥,书读得好还懂事儿,那就是状元的命!你就该多学学。”
钱氏是村长弟弟李大山的婆娘,生了个儿子却是个聪慧的。,夫子都夸上了天,说起这个就让不少村里的人眼红不已。平时,钱氏也是端着官家太太的架子,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儿子出息似的。
等到钱氏的惨叫声响起,宋溪才恍然大悟般跑到她的身边,一叠声地关心道:“婶子,你怎么了?疼不疼,我给你呼呼。都怪宋裕,躲什么躲!”
说着,狠狠剜了倔强地站在一边不肯走的宋裕:“还不滚一边去!要不是李婶好心,你的耳朵早就被揪掉了!”
宋溪一连串的动作,让钱氏有些回不过神。等回过神了,却不好再发作。乡里乡亲的都在这儿,她也不能做得太过。那“状元”两个字儿可确实说到她心窝子里去了。她怎么也得表现出状元娘的大度。
钱氏捂着胳膊,侧着身子躲过宋溪的手:“今儿就算了!再有下次,看我不拉你见……官!”本来她想说见里正的,但想起之前她家那位跟她说过的话,就拐了弯,改了口。
不大一会儿,看热闹的人一下散去。
叹了口气,宋溪扶着面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的刘氏:“娘,你回屋里歇着,我做完饭再喊你。”
“是娘没用!是娘没用!”刘氏用衣袖掩脸,哽咽道。自从宋年走后,家里的境况越发艰难。若不是想着再见孩子爹一眼,她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娘,不要想那么多,你也是不想我们以后日子难过才让着钱氏的。我们都知道您的苦心。小裕,你说是不是?”
宋裕抿着唇,眼睛盯着地面,闷闷地应了一声。
“小雪,你陪娘说说话。小裕,你过来给我搭把手。”刚才虽说下手比较轻,但毕竟还是打了他,开解开解他,省得他以后心里有疙瘩,于是就喊了宋裕到厨房帮忙。
宋雪扶着刘氏往屋子里走,宋裕则跟在宋溪的身后。
面是杂粮面,因为没有力气去擀成面条,所以她选择最为简单的吃法。一边往面盆里倒水,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恨吗?”
宋裕低着头,一声不吭。
“不是你做的就不要承认。即使别人不相信,也要辩解一二。否则事后想要翻牌要难上很多。”慢慢揉着面,尽量让它变得光滑。
“你不是也相信了吗?”不然怎么会打他。
宋溪忍不住笑出声:“那你认为我打你疼,还是那个脸盆砸的李芙蓉她娘疼?”敢欺负她的人,就是不能还回百分百,那也得讨个七八十。
这句话一出,宋裕的小脸终于露出一点晴朗的的色彩。眼睛更是闪了闪,嘴角悄悄地翘了翘。
“可你就是打我了!”
睨他一眼,宋溪挑眉道:“疼吗?”
“疼!”
屁!
他还真敢说,冬天他和村子里的孩子打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没说疼,现在倒是矫情了?
宋溪的性子在朋友的眼里就是那种不温不火的,到了这里,她有时的反应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还真敢说。下次再遇见事儿,动脑子想想,不要做出什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虽然刚刚她也做过。
“听不懂。”这个冬天他发现,姐姐一生气眼睛就变得很好看,闪闪的,就像是山里面的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