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傅元嘉吞了一口唾沫,心说老夫人这是吃醋啦,怎么突然又发火了,更年期早过了吧!暗自腹诽了两句,赶紧恭敬回话。
“回祖母的话,当时嘉儿在山中捡到他的时候,便不曾知晓他的姓名,他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因此便随口喊他大个子了。”她说。
“……”
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儿,斜睨了傅元嘉一眼,冷哼一声,“男子名讳怎么能如此草率,随口喊来便是了?”
“这……”
傅元嘉咬着下唇,很想撸袖子跟老夫人干一架,老娘不是说了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就是一个捡来的山野村夫,叫什么不是名字啊!
“嘉儿这般看着我,可是我的话中有错?”老夫人面露愠色。
“不敢!”
傅元嘉低头答道,“不知祖母以为,该唤他什么名字更为合适?”
“树志!”
“哦!”傅元嘉微微蹙眉,树志一词,乃是希望男子建功立业,志向远大的意思,老夫人此举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难道她不是看上了大个子这副好皮囊吗?
“珍珠,带树志去换一身好衣裳,往后他便住在我的院子里。”老夫人吩咐道。
“……”
挖槽!
这是强抢良家妇男啊!
什么就在她的院子住下了,傅元嘉怒了,人是她捡回来的,大个子之所以愿意来富察府也完全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怎么一转眼的工夫,自己种的好白菜就让老夫人给摘了。
“祖母,且慢!”
“你又有何事?”老夫人十分不耐烦地说。
傅元嘉福身行礼,温言软语道:“祖母,您将树……树志留在自己院中似有不妥,第一,他尚未同富察府签署卖身契,第二,他同您毫无关系,第三,他是我请回来的朋友。您尚未问过我,也未问过他本人,便做了决定,这未免太……”
“呵呵呵……”
老夫人发出一声讪笑,指着傅元嘉,“如今的富察府难道我做不了主了吗?还要你一个小娃娃来教训我!”
“嘉儿不敢!”
傅元嘉咬着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却被大个子伸手一捞,给扶正了,“娃娃,不许跪,老婆子坏!咱们不理她!”
“不许乱说话!”傅元嘉警告道。
“祖母,这富察府上上下下,一桩桩一件件自然全由老夫人做主,知道都说老夫人老当益壮,威信不减当年,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专权惯了,富察府已有嫡福晋还不肯享清福。如今,连着不是富察府的人都要管上一管,这手伸得太长了一些。”
一段话不卑不亢,直戳老夫人的心窝子。
老夫人抬手便给了傅元嘉一耳光,“好一张利嘴,从我进了富察家的门,还从未有人如此大胆,敢数落我的不是,你好大的胆子!”
傅元嘉梗着脖子,抬头直视老夫人的眼睛,语气越发尖锐,“敢问老夫人,元嘉所说有哪一句是虚言?”
“你……”
老夫人气得直抹心窝子,指着傅元嘉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本,傅元嘉并不想同老夫人正面冲突,可在玉泉寺的种种回想起来,便心中憋着火。那日她失踪,竟是胤裪一直派人寻她,她这个做祖母的连面都不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