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这不是病,而是……”
说到这儿,张太医沉吟了一下,皱紧了眉头,似乎有所存疑,不敢妄下判断,傅元嘉心里一沉,难道说自己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绝症了吗?
“你倒是说话啊!”
荣嬷嬷真急了,一把揪住张太医的后衣领,直接就把人给拽了起来,“你个老不死的,你就说你能不能治,吞吞吐吐做什么?”
“……”
哇!
这还是荣嬷嬷吗?
傅元嘉瞪大了双眸看着她,着实被荣嬷嬷的举动吓了她一跳。
既陌生又很鲜活。
平日里荣嬷嬷总是把规矩挂在嘴边,做事处处得体,就像是一个活在紫禁城里的人偶,毫无半点生气。
没想到竟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哎呦呦,荣嬷嬷,你撒手,这般拉拉扯扯做什么,老臣可是有重孙的人了,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咱们……咱们动口不动手……”
张太医这两句话倒是说得飞快,满满地求生欲。
“呸!”
荣嬷嬷啐了他一脸,赶紧将手松开了,“你个老不羞,尽说些有的没的,若是被主子们听见了,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那什么……我老伴儿也过世快三十年了,不如荣嬷嬷你考虑一下?”张太医老脸一红,羞哒哒地说道。
啪——
荣嬷嬷稳准狠,一大耳帖子就甩上去了。
“说劳什子胡话!”
“嘶……”
张太医捂住自己的左脸,疼得龇牙咧嘴,还有一只手捂住嘴,傅元嘉眨巴着大眼睛,不禁有些好奇,打了脸,捂嘴又是做什么。
“张太医,你捂嘴做什么?”
“回……”张太医含糊地说着话,“回格格,臣的假牙,假牙掉了,请容臣失礼了。”
说着,他便从口中取出假牙,在嘴里捣鼓了好一会儿,才将假牙重新按上去。傅元嘉呆立当场,现在她不仅是肋下疼,连胃也跟着不舒服了。
“呕——”
“格格,您怎滴还吐了!”荣嬷嬷赶紧递上痰盂。
“太恶心了,真的太恶心了……呕……”傅元嘉忍不住干呕了起来,张太医见她症状十分明显,欲要上前给她诊脉,却被傅元嘉给躲开了。
“不……”
“格格,烦请您伸手让老朽诊脉,不然如何可知您得的到底是什么病症,也好对症下药不是,若您不让臣诊脉,那么就不能对症下药,您就好不了,您说对不对……”
叨叨叨——
傅元嘉觉得自己耳边仿佛有三百只鸭子不停地在叫,脑袋都要炸掉了,这个张太医不仅是个慢性子,还是个碎嘴子。
难道是紫禁城里待久了,不是疯就是傻吗?
“闭嘴——”
傅元嘉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内心深处的呐喊,“张太医,你……你别说了,我……我让你诊脉,求你别说了。”
“哦。”
见她十分配合,张太医果然噤声不语,认真地开始把脉。
傅元嘉揉了揉太阳穴,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张太医,我觉得你应该姓唐,名三藏,身边跟着一只猴子一只猪,还有一个傻子一匹马,一条道儿走到西天去取经。”
“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