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打!”
“公主饶命……求公主开恩……”冬白声嘶力竭地求饶,整个人被按在地上,不管她如何挣扎,都挣不脱。
“住手!”
傅元嘉从荣嬷嬷的背上下来,高喊一声,所有人都看向她,站在众人跟前的是一个身穿华服的少女,约莫十三四岁的光景。
“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打!”少女厉声喝道。
宫女太监都不敢违背,欲要继续施刑,傅元嘉抖落帽子,双唇惨白脸色发青,气都喘不匀了,怒道:“谁敢!”
“你又是谁,竟敢阻挠本公主管教宫婢!”少女质问道。
一旁的贴身宫女指着傅元嘉,拔高了声调,说:“大胆,见到荣宪公主,竟然还不行礼,真是没规矩!”
原来是荣宪公主。
她的生母是荣妃,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都是一样的尖酸刻薄、刁蛮跋扈。因为老康皇子众多,公主却鲜少,这位荣宪公主还是颇为受宠的。
“奴才富察元嘉,请公主安,公主吉祥!”傅元嘉跪下行礼,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眼睛却一直盯着公主看。
“原来是富察家的格格。”少女微顿。
她知道富察家,从清兵入关之时便跟着爱新觉罗家一起打江山的名门望族,而面前这个富察元嘉便是富察马齐的嫡女。
听母妃说,富察马齐便是富察家最兴旺的一支。
“启禀公主,不知丫鬟冬白犯了什么罪过,惹恼了公主,要受到如此这般的重刑?”傅元嘉问。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冬白的双手双脚皆是红肿。
“哼,这个狗奴才偷东西竟偷到我头上来了。”
“偷东西?”
傅元嘉转头望了冬白一眼,冬白哭着摇头,委屈极了,“主子,奴婢没有偷东西,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偷东西!”
瞧她吃这般苦头,傅元嘉很是心疼,从她穿越过来,便是冬白一直照顾着,相处下来,她相信冬白绝对不是那种鸡鸣狗盗之辈。
“真是硬骨头,不打看来你是不会把东西交出来的!”
“奴婢没有……没偷,要如何交……”冬白的头被按在冷水里,身上的衣服像是被撕扯过,显然是搜过身了。
傅元嘉咬咬牙,压下心头火,“奴才斗胆,敢问公主,冬白是偷了公主何物?”
“一朵绒花。”
“……”
傅元嘉冷笑,竟然为了一朵不值钱的绒花,便将一个水灵的小丫头打个半死,还当众羞辱了一番,果然在这个紫禁城里最不值钱的便是人命。
“敢问公主有何证据一口断定是冬白偷了您的绒花。”
“本公主从她身边经过,头上的绒花便没了,难道不是她的还是鬼偷得不成吗?你问得这般清楚,莫不是这是你的贴身丫鬟?”荣宪公主轻蔑地说。
“正是。”
富察元嘉一直跪在地上,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回话。这时,她却站起来了,昂着头看向这位所谓的公主,“冬白是我从富察府带进宫的丫鬟,即便是犯了错,也应当由奴才自行管教,不用公主代劳,更何况她没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