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白吟霜便留在了府中。
至于傅元嘉的脚,看过大夫说已无大碍,只是有一段日子不能下地。这下,她又多了借口不读书写字。
养伤期间,胤裪和四阿哥他们一个都不曾来探望,只有李泰往府里跑了好几趟,每次都托冬白把膏药递过来就走。
“主子,李侍卫又来了!”
冬白将手中的药瓶往桌上一放,说。
“哦。”
傅元嘉抬了一下眼皮,瞥了那白瓷瓶一眼,跟上回在庙会上见到的白瓷碎片一样的质地,心中就已了然了。
“您不去给十二阿哥道个谢吗?”
“他呀!”
傅元嘉挑眉,小声嘟囔,“他可不稀罕咱们一句谢,更何况你主子我这脚到底是为谁伤的,谁心里清楚,不过是一点膏药,又不是你主子我讹他的。”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一声轻哼。
傅元嘉抬眸望去,只见胤裪双手背在身后,黑着小脸气鼓鼓地站在门口,她倒也不动弹,依旧侧卧在绣榻上,毫无波澜地说:“请十二阿哥恕罪,奴才脚上有伤,实在是不能下地行礼。”
“嘁!”
胤裪斜睨了她一眼,知道她在糊弄自己,方才来的时候,他就听福晋说了,这丫头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都能下地跑了。
她这般说话,不过就是找借口罢了。
“爷不跟你计较便是了。”他说着,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往桌边一坐,“爷给你捎的药都用上了吗?”
“用,可不用嘛!”傅元嘉回答。
“那便好!”
胤裪欣慰地点头,总算自己那份心意没有白费。两人对面而坐,谁也不曾说一句话,都拧着劲儿,彼此反倒不习惯了。
终于,还是胤裪年纪小,实在是憋不住了,主动找话题。
“方才我进府的时候,瞧见白吟霜了,你怎么把她弄府里来了?”
对此胤裪十分不满,那个什么白姑娘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跟那些勾·引皇阿玛的女人一样,人前一张脸皮,背后却又是另一副面孔。
“嘿嘿!不懂了吧!”
一提白吟霜,傅元嘉的兴致便来了,“上巳节那日,你可不在,咱这富察府里的戏唱得比大街上卖身葬父的戏码还热闹呢!”
“哦?”
听她这一说,胤裪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说来听听,怎么个热闹法!”
两个毛孩子凑到一起,一个说得唾沫横飞,另一个听得津津有味,气氛倒也不似方才那般变扭了,渐渐地活跃起来了。
夏红送茶水糕点进来,瞧见十二阿哥生得好看,不禁多瞧几眼。
她自打出生都不曾加过这般粉雕玉琢的人,虽说年纪小,可眉宇间透着一股隽秀英气,眼睛一瞬不眨地瞧着傅元嘉,嘴角微微上扬。
看着看着,竟是痴了,就连傅元嘉喊了好几声都未曾听见。
“夏红?”
“是,奴婢在。”夏红急忙答道,眼角的余光还舍不得从胤裪的身上挪开。。
“茶没了,再去倒一杯来,还有将荣嬷嬷做的什锦豆包拿来,让十二阿哥品一品那精致的小点心。”傅元嘉笑着吩咐,未曾注意到她的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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