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属狗!”小女孩长得很漂亮,估计是从小被宠大的,没被人唱过反调。被我几句辩驳噎住之后,就露出了不可爱的一面:“大家都有眼睛看着呢,是你撞了我。”
她说:“我原本看你是个穷律师,只要你道歉就放过你。现在么,我改变主意了……这裙子五万块呢,你赔。”
我挑了挑眉:“我如果不赔呢?”
小姑娘眼里蕴着一抹阴狠:“不赔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兜点什么?”一道低沉的男声渐渐逼近,赵启明自然地揽住我的腰,对那个林少道:“介绍一下,这是我夫人。”
那林少本来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这会儿赵启明一过来就把我的身份牌亮了,他惊了一下:“嫂子好。”
赵启明又淡淡和我介绍道:“这是林氏的小林总,林凯。”
如果我是秦律师,林氏一根指头就能碾死我。可如果我是赵夫人,这架就有得打了。林凯尴尬地笑了一下:“明哥,什么时候结的婚啊?怎么没和兄弟说一声,也好包个大红包祝贺一下嘛。”
“去你的,”贾绪跟了过来,笑嘻嘻道:“你和谁称兄道弟呢?”
他说:“你是户籍警吗?我赵哥结婚还要经过你同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凯的老爸是卖猪肉的,零几年肉价飞涨,他抓住时机包了好几个养猪场,一跃成为南城最大养殖户。后来又和几个学校、大超市都签了供应合同,经营到现在已经成了冷链界的领军人物。
林凯是在他爸富起来之前出生的,长大了也没脱掉那层小家子气,天天炫富,贾绪这样的真富二代根本看不起他。
这会儿被贾绪一嘲讽,林凯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刚才都是误会,心雨快给嫂子道歉。”
赵启明身处高位多年,一黑脸,鬼都害怕。小姑娘早在赵启明出现时,就已经吓得不敢说话了。这会儿被林凯推到前面,巴掌大的笑脸一片惨白。
她期期艾艾地看了我一眼:“嫂子对不起,是我走路不长眼睛撞到了你。”
有身份地位就是好啊,看着刚才还汪汪叫的嚣张货转眼夹起尾巴,我心里稍稍释怀了一些。马上摆出和蔼可亲的模样,道:“没关系,也是我不对,背后没长眼睛,没看见你撞过来。”
被我一嘲讽,小女孩更怕了,飞快地扫了赵启明一眼,道:“不不不,都是我不对……”
赵启明捏了捏我的腰:“消气了吗?”
我说还行吧。
等到那两个人离开,赵启明才瞪了我一眼:“律师?”
我笑了一下:“我不是律师吗?”
赵启明知道我是故意逗那个女孩的,无奈地叹了口气:“下次遇到这种事,直接报我的名字。”
“那多没意思。”我说:“打脸就是要先享受对方的嚣张嘛。”
赵启明不赞同:“万一对方直接动手呢?你不是白挨打了?”
“我又不傻,他真动手了,自然会报你的名字。”赵启明的名头这么管用,很多事都方便了。我心情愉快地给他一记笑容:“难得能借你的身份耍耍威风,不用白不用。”
“哈哈哈……”贾绪笑嘻嘻地鼓了鼓掌:“律师就是律师,这逻辑完全没问题!打脸都是专业的!”
“……”赵启明被他打断,脸色沉了沉。看我的眼神复杂不明:“我朋友在那边,过去打个招呼吧。”
“秦律师,好久不见。”姚清远比赵启明贾绪要大一些,今年快四十了。不过他身材管理得很好,肩背挺直,腹部平坦,虽然长相一般,但是气质加了很多分,勉强也能算到帅大叔一列。
他礼貌地和我握了握手:“我听说你家里的事了,节哀顺变。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谢谢,事情已经解决了。”之前张仁彪活着,身上背着qiáng_jiān未遂和杀人两个案子,妈妈的遗体迟迟不能下葬,我也不得不花功夫准备诉讼材料。
而张仁彪死后,他身上的案子自然终结,妈妈已经被我接回去安放在张叔旁边,我身上的案子也渐渐淡了舆论。
张叔走之前,为我处理好了一切。
这个话题不太愉快,我三言两语带过之后,就没有再提起。
姚清远是主人,时不时要招待其他宾客,并没有一直和我们待在一起。
我一直注意着他的动向,眼见他独自去了洗手间,马上借口补妆也跟了上去。
我之前托调查员帮我调查了姚清远,他没有让我失望,真的从姚清远身上找到了一些关于赵启明的线索。我今天来,就是来确认信息的。
我在女洗手间里心不在焉地补着妆,听见外面响起脚步声,才拿着手包跟出去:“姚律师。”
姚清远停下脚步,关切地看着我:“需要帮助吗?”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说,最近遇上个案子,打输了,想请教他一些问题。
姚清远理解地点了点头,说:“案子总是有输有赢的,不要太放在心上……我们去办公室谈吧。”
姚清远的办公室在楼上,和我们律所差不多,也是玻璃墙,一眼就能看透整个布局。
他替我倒了杯热茶,然后才问我:“是什么样的案子?”
我说:“我想问的其实不是案子,而是一个人。”
姚清远挑了下眉:“什么人?”
“李查亮。”这是我想出来最合理的借口了:“他之前不是打刑事案吗?怎么最近跑来和我打了一起薪资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