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明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他已经给我下了判词,这让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我准备好了。”我咬着唇,固执地重申道:“你说的,我都知道,我愿意为他做这些牺牲。”
我说:“我知道找平衡很难,但是我退休之前都不会放弃工作,这个问题我们迟早都要面对,没办法逃避。”
赵启明的唇间溢出一声特别轻的叹息,他擒着我的腰,把我抱起来挂在他身上:“真的这么想要孩子?”
我认真盯着他,点头:“真的。”
赵启明笑了笑,仰头在我唇上啄了一下:“明年好不好?”
他说:“你才流产,身体素质不好,先养养。一年的时间,你要坐上高级合伙人的位置,而我要让赵氏重新回到之前的水平,做到这两件事,我们再要孩子,好吗?”
最后还是赵启明获胜了,他的说法有理有据,我反驳不了。
温柔的性、事之后,赵启明轻轻退出,抱着我去了浴室。
白色灯光下,他脸上的阴影和亮处界限分明,把他原本就立体的五官衬得更加立体,俊朗帅气。
我忍不住在心里拼凑我们孩子的模样:眼睛要像他,脸型得像我,嘴巴么……还是我的比较好看,他的太薄了,总是凶巴巴的。
赵启明低头和我视线对上,忍不住笑了起来:“在想什么?”
“想我们孩子长什么样。”
赵启明的眸光闪了闪,才说:“他爸妈长得都好看,他随便怎么长,都漂亮。”
“自恋鬼。”我也忍不住笑了。
赵启明和我定下一年之约,我工作起来好像都更有干劲。
连续拿下几个小案子之后,我终于拿到了一个跨市的民事案,我的委托人在南城,可是他要起诉的人却在距离南城四五个小时车程的城市。
这是我在金光事务所第一次出差,不得不慎重对待。
到了那边,我才知道被告方在当地颇有些权势,请的律师是当地一哥。客场作战,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我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把前期工作做完。
然而对方根本不在乎我们手里有什么证据,直言有事法庭见。
谈判失败,我们只好回南城准备开庭的事。然而回家之后,我却发现家里有了一股不属于我的香水味。
我不习惯家里有外人,所以家里并没有佣人长住,都是赵宅那边定期派人过来打扫。
今天刚好就是打扫的日子,我一进家门就闻到‘五号’的气味,淡淡的,但是侵略性十足。
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孩围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赵哥你回来啦?”
她看见是我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时雨姐。”
她知道我?这事有趣了。我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问她:“你是新来的佣人?”
‘佣人’两个字让女孩的笑容黯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坦然地点头承认了:“是,温阿姨叫我来的。”
又是温阿姨。我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富太太的生活好像太无趣了点,温阿姨整天都盯着我和赵启明,我刚一出差,她就往我家里塞人。
我没说话,仔细打量了女孩一圈。
她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脸上的胶原蛋白几乎嘭出皮肤,妆容挺淡,正好衬得她特别清纯美好。身上穿的是赵家统一配的制服,不过没遮住她的身材,该凸凸该翘还是翘。
凭良心说,我要是个男人,这么大个美人摆家里,我也会多瞟几眼。
温阿姨在拆散我和赵启明这件事上,真是不留余力。
我按下心里的不满,换鞋走进客厅:“那你继续做事吧。”
我指了指电视柜下面:“这下面记得擦,别留灰。”
我猜温阿姨给女孩下过什么命令,因为这会儿我不把她当回事,她的脸色明显黑了一下,然后才乖巧地应道:“时雨姐,你放心,我保证擦得干干净净。”
我没理她,径直回了书房。
不算两个花园,我们的房子大概有三百多平,之前都是三个佣人一起打扫。可是这回温阿姨为了给这姑娘创造条件,愣是只派了她一个过来。
等我忙完工作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过了,女孩还在苦兮兮地擦灰。
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我伸指头在她刚擦过的摆件上摸了一下:“不错,擦得很干净。”
女孩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朝我点了点头。
这女孩挺聪明的,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留把柄让我把她赶出赵家。虽然做得很慢,但是做得特别认真,不给我挑刺的机会。
我有点佩服温阿姨了,她到底是从哪找来一个这么能干又漂亮的小姑娘的?
这么能干的小姑娘又何必不好好发展自己,跑来抢别人的老公呢?
我抬腕看了看表:“你几点来的?”
女孩迟疑地看着我:“上午十点。”
“现在已经五点半,”我说:“去掉中午休息吃饭的两个小时,也有五个小时,你连一半工作都没做完,是不是太慢了点?”
女孩咬着唇,委屈地望着我:“小荷姐他们三个人也要打扫八个小时呢……”
我挑眉看着她,明知顾问道:“温阿姨既然派你一个来,肯定是你特别勤劳能干,一个人就能做完所有事。她那么看好你,千万别让她丢脸啊。”
女孩不傻,听懂了我话里的讽刺,脸色又难看了一分。不过她没有和我正面起冲突,而是抿紧唇继续抹着灰。
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