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号,坚持住,挺过这一个实验我们就可以休息半天,到时候……我就可以带你去看花了。”一个稚嫩的女声响起。
……
寒冷,冻入骨髓的寒冷。灼热,仿佛要焚成灰烬的灼热。自己是在哪里,地狱么?
……
“34号,我好疼,全身都好疼……“女孩的声音哽咽,嘤嘤的哭着。
……
“34号,17号已经被销毁了,19号也被销毁了,会不会下一个就是我了……”
……
“再……再见。”一个沉稳的脚步声接近又重新远去,身边的啜泣声没有了。
周围安静了下来,心里感觉空落落的,就像被挖走了一块,隐隐的发疼。
……
“15!15号!”
叶洛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心脏狂跳,冷汗淋漓。
窗外的朝阳洒了进来,把他脸上染成了暖红色,静悄悄的世界里隐隐能听到远处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叶洛足足喘息了半分钟,才从噩梦中逐渐苏醒过来。
他从小只有七岁后的记忆,记忆中的第一幕就是坐在孤单的房间里,警察敲门送来了父母的讣告。从那以后他一点点懵懂的摸索生存,自己努力奋斗到如今的实力。
而七岁前的记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直到三年前,他开始隔三差五的做起了一个噩梦,梦里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晕成了大片的光影。他在梦里始终在一片白色的屋子中打转,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人。一切都是白色的。
有时候梦境是跳跃的,经常能感受到无比痛苦的折磨,那时候全身就像被撕裂了一样,或者被寒冰和火焰夹击。而那个女孩的声音有时候会出现在他身边安慰他,从她的话中叶洛知道自己叫做34号,而她,是15号。
叶洛开始以为这是自己失去的记忆,于是开始寻找自己七岁前的痕迹。
但是随后否定了这种想法,因为他找到了很多东西,有父母抱着自己咧嘴大笑的合影,他那裂开的小嘴里面还能看见缺的牙齿。有自己留下的稚嫩的画报,涂鸦在白墙上的英雄人物和反派大战,全都是用大红笔画的。
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这一切都有着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熟悉。甚至当叶洛用手顺着当时的涂鸦痕迹临摹的时候,能隐隐感受到自己当时兴奋和好奇。
接着叶洛又找到了父母记录他出生到成长的日记本,每一篇中详细记载着一对初为人父母的稚嫩男女的喜悦和忧愁。每一天叶洛的细微变化,比如多吃一口饭或者能多走几步都能让他们兴奋好久。而一旦他流露出不舒服,他们总是在笔记本里向上天祈祷,连笔迹都在颤抖,字里行间透露着浓浓的爱意。
还有小时候曾经照顾过他的保姆,那是一个已经六十几岁的老奶奶,总是喜欢叨叨絮絮地回忆。叶洛陪她聊了好久,得来的情况一切都毫无问题。
看起来他就应该是像医生说的那样因为父母车祸极度的悲伤,大脑应激性反应导致失忆。可是,那梦中的一切又要作何解释呢?难道真的是自己的臆想吗?
叶洛站在窗前久久的沉默。
这时候一股海潮般的声音出现在后方的天际,连窗户上的玻璃都跟着微微震动了起来,叶洛猛的抬头看去。天空中的云层翻涌着,形成了一个个的漩涡。一架火红色的火凤型空天登陆飞梭掠过了天空,万丈流云被它劈开了一条长长的裂缝,太阳给后掠的尾翼勾勒出一幅金色的轮廓。
周围的窗口传出了许多小孩子亢奋的惊呼,叶洛也是如痴如醉的看着,直到飞梭消失在了青冥之中。这是联邦最为精锐的军队,空天部队,也是联邦里每一个男孩子从小的梦想。
叶洛第一次看到空天部队还是十岁的那年,那时候一艘太空城因为失误掠过了近地轨道,它那巨大的引擎散发着无比刺眼的光亮,就像是天空中出现了两个太阳。深蓝色的大气层外面隐隐能看见了无数的飞梭和飞船盘旋着,他们覆盖的范围是那么的广阔,无远弗届的扩散开来,仿佛填满了整个世界。
“我要成为那样的人。”叶洛那一天对着自己说,“驾驶着天穹一般广阔的太空城在宇宙间扩散人类的文明火焰!”
当飞梭的最后一点影子消失在青冥之中,叶洛意犹未尽的去简单洗漱完毕,在青木宗赞助的斜背运动包里面装上了随身的物品,大步走出家门。
今天是星期一,他要去九天炎阳宗的附属预科班上课,接受系统的修炼培训。
叶洛家在青阳城的东面三环外,距离他要去的预科班所在的天海区有十几里路,他可以叫一辆出租车或者乘坐地铁,联邦对于修真者的政策是十分的优厚的,这些给予免费。
虽然叶洛在修真者中称得上贫穷二字,但是也是相对而言。比如对于平常人来说二十万万的联邦币可能是数年的积蓄,是用来买车或者买房的储备资金,但是对于叶洛来说只是一管消耗的药剂而已。如果不是为了煅炼自己,买一辆车甚至买一辆低空悬浮的飞梭也并不是承受不了的价格。
叶洛深吸了一口气,跨出了一步,正正好好是半米的距离。接着是第二步,四分之三米;第三步,一米……他的身形就如昨天对战方蛰的时候一样从静止开始缓慢加速,向着天海区跑了过去,带着奇异的节奏。
当他的速度加到一步三十米的时候开始保持匀速前进,身形带着隐隐呼啸声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