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虽说所见相同,但三人的心境却是大相径庭。
刘邦能够感受到自己内心中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但同时又有一团蓝光柔和地包裹在这团火的四周,他很愤怒,灵魂仿佛饱受震荡,然而头脑却异常冷静。范婆婆的死更是让他坚定了向东神教报仇的决心,而完成戚爷的嘱托是目前力所能及之事,另一件事就是变得强大,掌握属于自己的魔道术,不断地磨练自己,拥有能够复仇的力量,就这样在思索中攥着拳站了一晚。
生与死,爱与恨,此时萧何的心中交织着两种不同的声音。一种空灵的声音在远远地呼唤着他,这世间的一切皆是虚妄,浮生若梦,自己不过是沧海一粟,渺小到是生是死对这天下都无影响。而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呢喃,大丈夫生当作人杰,在这苍茫大地上留下足迹,以蚍蜉之躯撼树,让史书和后人永远地记住自己的姓名。
待到拂晓时分,萧何晃了晃了头长吁了一口气,查看了一下吕雉的状况,便盘膝而坐在地上写写画画着什么。
清醒最早的当然还是刘济,仿佛有所得,又似乎无所得,心中恍若有光,却布着一层阴影。但这种荒诞矛盾的状态也只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刘济轻叹了一口气,收敛心神,时刻保持着警戒心在周围漫步,为几人守了一夜。
伴随着一个大大的哈欠,张良悠悠苏醒过来。茫然地看着陌生的四周,揉了揉眼发现身旁多了两个人,但幸好刘邦和刘济还在。看出自己大哥的状态似乎不太多,就悄悄起身溜到了刘济身边。
“大大哥,那个,大哥他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处于一种顿悟的状态。”
不明所以的张良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萧何道:“这两人是敌是友,要不要我去教训教训他们?”
看了眼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张良,刘济歪了下嘴角,“姑且算是同伴,你可以去试试天生双魔道术的威力,可别又晕过去了。”
张良愣了一下,为了掩饰尴尬,嘿嘿地笑道:“呃,这个,天生双魔道术,那不是比大哥还厉害。但为了树立大哥的威信,我也不能就这么认怂啊!”
刘济心中又是一惊,张良和萧何似乎都看出了刘邦身上所具有的潜能,而自己却毫无所知。随即摇了摇头,最近自己的心境似乎略有所变,倒是有违平日所修的心法,缓缓擦拭着手中的剑,平静地望着大摇大摆走向萧何的张良。
“喂,新来的,小爷姓张名良字子房。看到没,在那顿悟的是我大哥,那个是我大哥的师兄,我称他一声大大哥。你小子姓甚名谁,要拜我大哥排名可要往后稍稍了!”
张良拍了拍他那单薄的胸口,歪头眯眼,嚣张至极。
其实张良心中是十分忐忑不安的,这天生双魔道术他也是略知一二的。在被刘邦一通胖揍之后,脑中就总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给他灌输着知识,然而自己是如何获得魔道术的,在遇到刘邦之前是怎么度过的,却没有印象了。只是偶尔梦到一个湖畔,在湖的另一边有一个小姑娘在喊着什么。
萧何的手并没有停下,头也不抬,很是懒散地回道:“萧何,义妹吕雉,以后很可能是你大嫂,就这样。”
“原来是萧兄,久仰久仰!是小弟有些鲁莽了,请勿见怪,哈哈。”
一听居然可能是大哥以后的妻子,这不比什么天生双魔道术还厉害,张良连忙抱拳打个哈哈,然后盯着萧何写的东西看了起来。
“这个,小弟愚见,萧兄所写,可是管夷吾先贤的《形势》篇?”
萧何停了一瞬,抬眼看了看张良道:“坐。”
坐下之后的张良皱起眉,摸了摸下巴道:“这‘万物之于人也,无私近也,无私远也’,岂不是误导世人?人有慧愚,此天资远近也;命有贵贱,此天运远近也;道有正奇,此天规远近也;岂无远近乎?”
“此句后有‘巧者有余,而拙者不足;其功顺天者天助之,其功逆天者天违之’,可见人之远近自有天数。然万物之于人,非在远近,而在于‘私’,万物不私远近,人之功则在顺逆。律法非汝之长,岂可妄言。”
“妄言若何?何谓顺天,何谓逆天,人定也!成则为顺天者!秦王政剑扫八荒,一统**,天下疮痍,血流成河,可谓逆天乎?一国称霸,皇帝始称,通天之能,唯惧病死,可谓顺天乎?灭秦者,亦可称顺天者也!”
萧何认认真真地看着张良的眼睛,收起懒散的气息,郑重地开口道:“顺天者,非你我也。”
张良哈哈大笑道:“大哥顺天,我则顺天,大哥逆天,我亦逆天!”
萧何也懒散地笑道:“形势如水,水无常形,汇则流,流则远,流向即为顺,可否?”
两人的眼中都闪着精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油然而生。
“萧兄,你这身黑袍子实在太难看了,就让我来帮你改改。”
“那我就不仿称你一声子房好了。你的魔道术,我倒也想开开眼界”
张良随即指着萧何道:“改!”
只见黑色的绸布飞快地改变着形状,不一会黑色的宽袍就变成了贴身的短褐。萧何随意挥了挥手,感觉比黑袍子轻便了许多,很是满意,好奇地问道:“子房,你这魔道术可是金阶中级的‘重组’?”
张良挠了挠脑袋,“呃,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言灵术’是什么阶,天道地魔榜上并未记载。”
萧何似乎在思考着什么